我有種被嘲弄的感覺襲遍全身,就好像我站在寬敞的大舞台上想要給十七變一個魔術,我用心的準備每一個細節,使勁全身解術想要博他歡心。結果,他早就看出了我魔術的破綻,竟然還配合著我演了那麼久。
我想到他這三年來對我點點滴滴,我們的之間的一娉一笑,這個時候竟然變得如此諷刺。
我怒指著他,質問“沈一凡,你早就知道我們也許沒有血緣關係,是不是!”
十七微薄的嘴角勾起一個誘人的弧度,他說“阿一,這個不重要,我不在意。不管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我隻會對你好,所以,你要相信我!”
他的眼睛就像夜晚的星辰一樣,亮晶晶的望著我。
我沒看他,咬著牙,閉上了眼睛。
我不止一次的懷疑過,自從小時候遇到過那個女人之後,我就會想她說的話,她不明不白的死因,一個被束縛在救助站,沒有自由的人,哪裏來的毒品,讓她吸食過度死亡了呢?
當年我的年紀太小,可是我越長大越發現,鏡子裏的我眉眼之間竟然和那個女人有幾分相似。
她叫我孩子,叫我離開,可是,我必須想要知道,我是誰!我的存在對我這個爸爸來說到底有什麼含義,如果我不是他的女兒,他又為什麼要對外宣稱未來會把這沈氏交到我的手上。
如果,有那麼的如果!我不敢去深想!我很害怕!
我抓著頭發,焦躁的搖搖頭,克製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
十七摟過我的肩膀,將我箍進他的懷中,帶著哄勸的語氣說“你還那麼小,不要去那些頭疼的事情,阿一,不管你是出於什麼樣的理由接近我,對我好。我都欣然接受,我很慶幸來南臨的是我,不是沈家的其他的人。”
“十七!我對你的好,是真心的!”
“噢,我知道啊。所以,我也是真心的!”
那一年,沈一凡十七歲,我十五歲。
我們執拗的對視著,最後還是被十七摟在懷裏睡著了。
十七,你是我哥哥真好。
如果萬一不是我哥哥,其實,那樣也挺好。
第三天晚上,金項鏈就帶著結巴去指定好的地點取錢去了。
昊子很客氣的打開了房門,放我們在客廳裏坐著,他承諾隻要他們帶回錢,而且確定沒有警察之後,就會讓我們平安無事的走。
這幾天,昊子並沒有半點為難過我們,甚至昨晚冷空氣下降,他還拿來了一床被子遞給了我和十七,估計也是擔心凍死了我們就拿不到錢了。
門口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音,金項鏈拎著一個手提包就衝進了屋,對著昊子大喊道“不好了,那個偽君子報警了!結巴他、他沒跑掉!中槍了,估計凶多吉少!”
我的身子一震,緊緊地抓住了十七的手,昊子忽然將煙蒂攆滅在腳下,狠狠地踩了踩,以我來不及反應的速度衝了過來,一把拎起十七的衣領“你爸不在意你的死活,我還不信。現在我他媽是真信了,虎毒還不食子呢,難怪沈嶽善能在鹽城站的那麼穩啊!”
我剛準備去阻止昊子掄向十七的拳頭,十七猛的一腳踹開了昊子,急忙護在了我的身前,我還未驚叫出聲,就聽見“啪”的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