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哢嚓”一生,不知道什麼東西似乎被風吹落。
米卡忙放下自己手裏的書和筆,站起來向窗外走去,走在窗邊探頭一看,原來是擺在外麵桌上的一盆小小的花,被吹落了。
啊,這盆花可是剛買的!
她連忙打開房間與陽台之間的小門,走到陽台上把已經摔爛的花盆輕輕撥開,雙手把裏麵的小花托起。
風吹進來,雨水落在背上,等她把花兒用報紙包起,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
感受著背後的濕意,米卡回頭一看,原來是陽台上的窗戶她忘了關。
“哎呀!”一聲驚叫,米卡拍著額頭,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探頭往下一看,天哪,她的被單果然還晾在窗台外麵的晾衣繩上。
她趕緊探出頭,去拿床單,誰知道,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大雨,被單被雨水澆的非常沉重,米卡努力的拽了幾下,都沒有拽動。
米卡抹了抹臉上的雨水,想看看是不是哪裏卡住了。
“轟隆隆”,一道雷加閃電,在眼前閃出,她的眼睛,瞬間感覺都看不見什麼了。
“媽呀。”米卡被嚇的差點坐到地上,心裏又恨又怕,這什麼鬼天氣啊!
她縮在牆下等了一陣子,等雷電稍歇,又站起來,半個身子探出來陽台外,兩頭一扯,吭吭哧哧,用了全身的力氣,這才順利的把被單拿起來。
轉身進屋,把被單“碰”的扔在盆裏,又回去關好了陽台上的窗戶。這才進屋找了一條毛巾,擦自己幾乎濕透的頭發。
米卡正在房間裏一邊踱步一邊擦頭,突然發現鏡子裏迎出來的自己。
隻見鏡子裏的她,頭發全濕,半個身子也濕透了,脖子上還有不知什麼掛上的泥印子,渾身狼狽,神情驚慌之中帶著沮喪。
與鏡中的自己麵麵相覷了一會兒,米卡感覺心裏有一股非常難過、非常委屈的情緒慢慢湧起。突然之間,好想和爸爸媽媽說幾句話。
她猶豫著,眼睛移到放在桌上的手機上。
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已經這麼晚,突然打電話過去,隻會讓爸爸媽媽擔心。
那麼,打給火火嗎?她和鄭凱在一起,恐怕這麼晚了不方便。
打給程飛嗎?
還有誰呢?
閆少波?米卡的心裏又浮現了一個名字。
她搖搖頭,都不方便,自己心裏的這點恐慌,突如起來的一絲脆弱,打給他們,算什麼呢?
在這樣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孤身一人;心裏的孤單、落寞、害怕和恐懼突然泛濫,卻不知道該找誰來安慰,能找誰來安慰,呆立在小小的房間裏許久的米卡,覺得自己此刻真是可憐極了。
扔掉手裏的毛巾,走到床邊,扯開被子,鑽了進去,蜷縮起來,米卡捂住耳朵,默念著:“睡覺!睡覺!”“別怕、別怕!”
不知又過了多久,外麵的雷聲小了一些,但還是霹靂巴拉響個不停。
一道閃電閃過,依舊燈火通明的屋子裏,床上的女孩已經睡著,隻是她似乎睡得不太安穩,雙手還放在耳邊,眉頭緊皺,眼角留下一絲淚痕。
第二天。
起床一看,外麵天氣晴朗,萬裏無雲,除了地上積存的雨水和打落的枯枝爛葉,哪裏還有昨晚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的痕跡。
盡管覺得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米卡還是心情好了很多,收拾好了就去上班。
一路上。
坐在公交車裏硬邦邦的椅子上,她覺得全身越來越難受,不由自主的靠在車窗邊,看著外麵向後飛逝的樹木和路沿,隻盼著公交車趕快到達,她可以在辦公室裏的沙發上躺一躺。
慢慢的,米卡感覺自己一身的骨頭就像是幹了什麼重活似的,每一節都很酸痛,就連手心和腳心都開始隱隱發熱。
她這才明白,自己是發燒了,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淋了雨又著了涼。
勉強撐著到了公司,米卡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立刻全身趴在辦公桌上,閉眼休息。
正在昏昏沉沉之間,傳真機響了。
她努力的爬起來,看著“哢吃哢嚓”,傳真機裏慢慢的吐出來一頁紙。
打眼一看,是什麼什麼委任書。
公司又有什麼領導升遷了嗎?
米卡努力撐起身子,連忙拿來仔細一看,文件全名《關於聞健同誌調任集團人事主管的委任書》。
她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再仔細一看,下麵印鑒齊全,顯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怎麼會這樣?
她一直想著,能和她爭一爭的估計也就是富偉了。
怎麼會是聞健呢?
聞健不論從年齡、學曆、經曆還有這次培訓活動的考核結果,都沒有什麼競爭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