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少波走後,病房裏,床邊的吊瓶裏,藥水依然“滴答滴答”的向下滴著,流進米卡的血管裏。
火火和米卡都沒說話,房間靜了一陣兒。
“好了,別生氣了。”米卡躺在床上,伸手拍拍火火。
火火轉過頭來,白了她一眼。
“好了好啦。”米卡又笑著,伸手去逗弄她的下巴。
“去!你逗狗呢!”火火一揚下巴,擺脫了她的手,卻也忍不住笑了。
兩個人不好意思的對著笑了一會兒。
火火想起什麼似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低聲說:“你和這小夥兒,對了,什麼名字來著?”
“閆少波?”
“對,你跟這閆少波什麼關係啊?”火火繼續問道。
“同事啊,能什麼關係啊?”米卡轉頭沒看她,轉身把手裏的水杯放在床邊的櫃子上。
“不對,我覺得不對。”火火搖搖頭,若有所思的說:“同事能一晚上不回家,就這麼陪著你?”
米卡沒想到閆少波昨晚一直都在,有些心驚:“他可能,可能也找不到別人吧。”又想起那個樹下的擁抱,稍稍有點心虛。
“那倒也對。”火火一聽,點點頭:“不過這次啊多虧他了,你得好好謝謝人家。”
“還用你說啊。”米卡又想起什麼:“是閆少波送我來的,那這錢?”
“應該是他墊的吧?”火火口氣裏帶著疑問,上午一來,光顧上著急了,哪裏顧得上問這個事。
這也是個糊塗蛋!米卡心說。不是火火,當然是他了。
“他個學生,哪裏來的錢啊?”米卡有點著急,想了想,又說:“沒事,我下午出院了,取錢還他。”
“恩。”
過了一會兒。
鄭凱也來了,他帶了些外賣,三個人就在病房裏吃了飯。
等到下午兩點,醫生過來檢查了一下,建議再觀察一晚。
三個人麵麵相覷,隻好答應。
到了下午,李桐也來看她,還帶著些水果之類的探病標配。
米卡特別不好意思,發個燒驚動了這麼多人。
幾個人在病房裏坐了一會,她就把鄭凱和李桐趕走了,隻留下火火陪她。
等到了下午快吃飯的時候,又想要把火火趕回家。
火火死活不走。
米卡說:“我這不好好的嘛,吃飯可以自己去的。你趕緊回家給人鄭凱做飯去!”
“那晚上怎麼辦?”火火還是不放心。
“就在這睡一晚不就得了嘛,有醫生,有護士。況且這是校醫院,離我住的地方500米都不到,有個什麼事,我打個電話,你也立馬能到啊。”
米卡好說歹說,火火這才走了。
閆少波家。
他剛進門,脫下腳下的鞋子。
閆媽媽看見進門的兒子,連忙問:“你那個朋友好點沒?”
兒子一夜沒回來,說是有個朋友緊急住院,沒人照顧,他陪床去了。中午回來了一下,她還沒顧上問,又出去了。這會兒才進門。
閆少波一聽:“恩,她好點了。”
接著就問道:“媽,我跟您說的粥,熬好了嗎?”
“好了好了,這不,給你裝在飯盒裏了。”閆媽媽說著回了廚房,從裏麵提了個不鏽鋼飯盒出來。
“謝謝媽,那我出去了。”閆少波接過飯盒,轉身就往出走。
“你還沒吃飯呢啊?”閆媽媽追在後麵喊,閆少波已經出門了。
這什麼朋友啊,這麼上心的,閆媽媽心想有幾分狐疑。
病房裏。
米卡茫然的躺著。
她覺得自己燒已經退下來了,就是身體有點乏力,雖然也有點真的餓了,但就是不太想動。
躺了一會兒,突然遇到人有三急,米卡還是不得不爬起來。
她踮起腳,拿起掛在床邊架子上的吊瓶,單手舉高,坐在床邊湊合的穿上鞋,就出門朝洗手間走去。
米卡站起來開始走路,才發現自己雖然燒已經退了,但兩條腿是完全沒有什麼勁。
慢慢溜溜的,好不容易進了廁所,她坐在馬桶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正在等待狀態、胡思亂想的當兒。
洗手間裏水聲嘩嘩,一會兒一個聲音響起來了。
“王姐,我今天看見你們家李桐好像來醫院了?”
“恩。”
“好像去了6病房,就那個發高燒送來急診的女孩子那兒。那不會是他女朋友吧?”
6病房?李桐?發高燒送急診?不會是在說她吧?
米卡屏息靜氣,把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聽。
“什麼啊,別亂說。” 外麵另一個的女人似乎有點不高興,聲音大了起來。“那隻是他一個同學,一個人在這邊,沒人照顧,李桐心軟,看她可憐來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