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獸潮來臨
“怎麼？心累了？”
蘇晚清原本閉上的眼睛慢慢睜開，嘴角微微一勾看向暮煙，有種看笑話不嫌事兒大的意味在裏麵。
暮煙無奈的伸了個懶腰，看向那樹杈上的吱吱隻是有些無奈道：“晚清，你說一個人變得為何如此徹底？”
“你跟她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何必強求自己？”
“小時候，我被關在柴房餓的快要死的時候，是她一次一次偷偷拿著飯食給我，那些欺辱我的同宗弟子，她總是會偷偷去悶棍子，即便表麵上裝作冷淡的對著我，但是我知道，每一次欺負過我的人，她都偷偷的替我收拾了他們，時隔這麼多年，我依舊能記得兒時的那些事情，那個將我護在身後善良的暮雨。”
蘇晚清看向暮煙，歎了一口氣她知道暮煙那些感受，從小被排擠的暮煙在最無助絕望的時候，遇到了同樣孤苦的暮雨，兩人相互扶持相互取暖，對於暮煙來說那些兒時的記憶揮之不去何嚐不是因為，她對於母親的留戀？就算是恩情，早就一樁樁一件件換完了，那麼不想放手的就是暮煙自己，不是暮雨，是她更想留住些什麼！
什麼呢？
“暮家兒女不能跟外族男人通婚，我母親在生下我之後父親戰亡之後，居然跟外族人相愛私奔，最終被家族長老杖斃，從此以後，我在暮家就再也沒能抬起過頭，我的童年背負著這樣的罵名，隻有暮雨跟我有過交集，我本就是失去了母親，更不想再一次失去她了。”
蘇晚清臉上並未變化，她伸手將暮煙攬在懷裏下巴枕在暮煙的頭上，看著不遠處的天際道：“為何要苦了自己？你不欠她的，何必又要自欺欺人呢？”
“我是不欠她的，又欠了誰的？”暮煙蜷著腿淚水滑落，此時的暮煙看上去極為脆弱。
“你不欠任何人的，暮煙，你不過是忘記不了你的娘，你愛她，大過於你恨她，你的不甘心在這裏，而不是在暮雨身上。”
蘇晚清心底鈍痛，聲音輕柔，她從未試著去了解過暮煙的過往，此時才明白，暮煙為何一次又一次的救暮雨，原來，這才是症結所在。
暮煙咬著唇，慘白著臉頰，什麼都沒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不遠處房屋內同樣看向自己的暮雨，那心底多少有些苦澀。
“暮煙，你娘真好，這桂花糕做的真好吃。”那古靈精怪的少女笑眯眯的衝著暮煙笑。
暮煙一臉驕傲的看向少女道：“那當然，我娘手最巧了，暮雨你要多吃點知道嗎？”
”嗯！真好吃。“
不知什麼時候，娘衣衫不整的被人用草席卷了起來，隨意的挖了個坑埋了，甚至連個墓碑都沒有，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甚至一次都沒有去過拜祭過她。
暮煙抓住蘇晚清的衣袖，聲音沙啞：“晚清……”
“暮煙，你娘愛你爹嗎？如果愛，她又怎麼會背叛呢？”
蘇晚清的聲音清雅極為平靜，但是卻擊中了暮煙的胸口，正如晚清所說，娘那麼愛著爹，又怎麼會背叛爹呢？
暮煙隻覺得越往後想，越往深了想，越覺得心驚，如若這些假象都是真的，那麼自己又何其不孝？
見暮煙通透了，蘇晚清站起身輕輕拍了拍暮煙的肩上，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