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開明回到自己的家,一打開燈就看到黃曆黑著臉坐在沙發上,牆角好像還立著黃曆的行李箱。好像是黃曆終於要走了,白開明心裏鬆了一口氣。
“你回來了?”黃曆陰陽怪氣的腔調讓白開明覺得黃曆也有那麼一絲絲可憐。雖然一直在暗裏給黃曆添堵,可是畢竟也是一起住了這麼久,現在給了黃曆這麼一打擊,雖然有點得意,但是內心還是有點的慚愧。
所以,白開明沒有避開黃曆,而是坦然麵對第一回合已經失敗,剩下的戰鬥也即將失敗的對手:“我回來了,你這是要走了嗎?”
黃曆轉過頭打量著白開明,眼神裏有憤恨,也有嫉妒:“說,你們倆什麼時候暗度陳倉的?說,你什麼時候就拐跑了我的媳婦兒?”
白開明覺得這人嘛,還真是不能太善良,一善良嘛鬧心的事兒就會出來了。這不,黃曆一句媳婦聽在白開明耳朵裏,那可真不是滋味,簡直就是打翻了陳年的老醋壇子,白開明的心裏難受的那叫一個不是滋味。
“哎,媳婦別亂叫,那本來就不是你的,丁丁也沒說過要嫁給你還是怎麼你的,不用對你負責,別成天媳婦的瞎扯,我家丁丁可不是你能帶走的。
“哼,舅舅,其實我還真不怎麼相信丁丁會看上你這個糟老頭子,你們倆究竟是不是在演戲,我們走著瞧。”黃曆還是存著自己的心思,作為心理醫生的敏感直覺告訴他,丁丁跟白開明之間的感情太縹緲,如霧似夢,反正就是不夠真實。
而且一直以來,白開明跟丁丁之間的相處更像是老朋友,而不是老情人。如果要說丁丁跟白開明是最近才開始的戀情,可是丁丁那一吻的熱情不會來的那麼直接。黃曆有些摸不清楚,心裏也是亂糟糟的。一直以來他作為一個心理醫生,總是以為自己可以看清大部分人的心,可是漸漸的他才發現什麼叫做醫者不能自醫。遇上丁丁,可能是他作為心理醫生的一個天劫,看不明的情感紛擾,足以讓黃曆心煩意亂,失去一個心理醫生應有的敏銳。
白開明麵對黃曆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一方麵黃曆是情敵,一方麵黃曆又是一個可憐人。本來以前一直都是把黃曆當做情敵來看,明裏暗裏沒有少針對他。曾經一段時間,黃曆不知道白開明也喜歡丁丁的時候,還經常向白開明訴說自己的心底事。白開明覺得自己還是有一點點算計的,可是這一點點的算計也算不得什麼吧?本來愛情裏就沒有誰對誰錯,在丁丁感情沒有歸宿的時候,有點手段對付情敵也算情理之中,隻不過是在黃曆的意料之外而已。
“黃曆,咱們倆著恩怨一時也是解不開的了,可是我還是得說一句兩句的,不然讓你一直怎麼下去,我心裏也是過意不去。”白開明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可是明明嘴角卻有若隱若現的笑意,也說不上是子啊關心黃曆還是在表現自己的優越感。
黃曆揚起唇角笑了,他覺得自己早就應該知道白開明是隻老狐狸才對啊,怎麼就把他當成無害的小白羊了?這下栽了:“白開明,你先別得意,別讓我拆穿你。”
白開明毫不在意黃曆的警告,反而優哉遊哉地靠著黃曆坐下,像是多年的好哥們兒似的搭上黃曆的肩膀:“老弟啊,你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黃河心不死。不過有這樣的心也是白搭,丁丁注定是我的女朋友。”
黃曆惡狠狠地看著白開明,怒火燃燒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燒到白開明身上:“白開明, 你給我記好了,千萬別露出破綻。”直接甩開白開明的手,黃曆拖著行李箱就要走。
大晚上的,再是情敵,白開明也擔心黃曆的人生安全:“你去哪兒?”
“管你什麼事?用不著你管?”
“嘖嘖,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十七八歲的少年一樣,還賭氣呢?”白開明臉上是柔和的笑意,好像是在跟黃曆拉家常一樣,“你這大晚上的能找到住的地方嗎?”
黃曆頓住腳步,仔細想了想,白開明說的確實有理,自己常年待在國外,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現在這個點,賓館就算不關門也是滿員了,自己該何去何從呢?將行李放回原處,黃曆回到沙發上坐下,把頭埋在膝蓋上:“我不是求你,我就要這樣賴著你。反正我哪兒也不去了,我倒要看看你們倆著男女朋友可以維持多長時間,看你們怎麼把這戲演到最後?”
白開明傲嬌地撇過頭,不打算再理黃曆。因為此刻白家舅舅正在後悔,為什麼要留下黃曆這個添亂的人,無限的悔恨在心頭飄過,可是白開明也隻能把苦掩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