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伸著懶腰從房間走出來,白小白早就在庭院坐著了。清晨的坐忘城恍若少女入浴般,薄薄的霧如輕紗一般撫摸著少女的肌膚,一切看上去都朦朦朧朧,一切看上去都美輪美奐。這一切裏在江羨眼裏自然包括白小白。
“你起的真早,”江羨說,他說話時嘴角不由自主的翹起一絲邪氣的弧度,“怎樣,昨晚還習慣嗎?”
“習慣個鬼哦,”白小白嘟著嘴,“你這人,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我是女孩子哎!就不能讓我睡床上嗎?!居然讓我睡了一個晚上的地板!!!你這人簡直是,,,,,,簡直是。。”
她簡直了半天簡直不出個所以然來,伸著個手指了江羨半天,又無力的放下,“算了,本姑娘大人大量不與你一般見識。”
江羨倒是饒有興趣的在她身邊坐下,“怎麼著?還在我家呢,還不跟我一般見識。你找好房子了?知道住哪了?有地方吃了?真是!切,我看你長得勉強還算湊活,要不在我這工作吧。”
“想的挺美你!”白小白白了江羨一眼,那一眼的風情江羨自覺消受不起。
“哎,哎,我說真的,要不你考慮下?”
“再說唄。”
“好心沒好報,”江羨起身準備走,“那個,小葵啊,一會送兩份早點來。”
“喏!”
小葵是江羨的貼身的影子,在上流社會裏每個貴族都會有屬於自己的影子,影子沒有名字沒有尊嚴,必要的時候要為主人獻身,影子一旦成為影子隻能是影子,不會成為影子以外的任何人。
“你也有影子?”白小白驚訝的說,“這是那裏?”
“江府啊!”江羨一副“看不出你居然是白癡的表情”看著白小白。
“哪個江府?”
“坐忘江。”
“完蛋!走的有點近了,”白小白嘟噥著。
“你說什麼嘛?”江羨一邊說這樣一邊向前走著,“我得去見一下老爹,你要沒什麼事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吧。”
天機閣裏,灰蒙的結界下。
一個中年人正襟危坐在首座,他的左右兩側依次坐滿了人。奇怪的是隻能看見人的影子看不見人的樣子,若不是此時是正午,光隻是站在此處都會感覺到一股子陰森的氣味直直的衝到腦門。
“諸君,”中年人說,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這與他粗狂的外貌一點都不相配。中年人滿臉長著絡腮胡子,一道刀疤自臉頰而下,雙眸中好像有股火焰,隨時隨地會燃燒起來,他叫江焰,有人曾笑他這名字好像江燕,說這話的人已經死了,也沒有人敢再叫他江燕子。“雪落來人,試刀又一次開始了。”
“我們該采取行動還是靜觀其變,”13座亮了起來,影子扭曲的說。
“江暮大人被抓了,”5號亮了起來,影子扭動的好像在跳舞。
“我想我們該出的什麼東西去解救江暮大人,誰知道賊寇有什麼企圖。”19號座也適時的亮了起來,“主上,當救啊。”
“容我在思考下,”中年人單手扶額說,“江暮沒有這麼早死去,命師說的(所謂命師就是專門為人算命的。)”
“那江羨少爺呢?”11號座也亮了起來,“他昨晚屋裏來了一個雪落人,我們需不需要把那個雪落哢嚓掉?”
“此事暫議。”
“隻怕那個雪落人不懷好意。”11號還在堅持。
“那個就留到江羨自己決定吧,我們能做的就是保護好他。”
“少爺快到了嗎?”11號問12號道。
“許是在10幾分鍾吧。”
“我已經到了!”座位前幾尺的門被忽地踢開,光亮中隱約現出一個身穿白衣的翩翩少年。
“放肆!”幾個座位的影子怒吼道。
“退下!”中年人莊嚴的說,“你來了江羨?”
“是的父親,”江羨工工整整的向中年行了鞠躬禮,“不知父親大人找我何事。”
“你大哥失蹤了。”
“什麼!!”江羨吃驚的說,“這坐忘還有人抓的了大哥?”
“據線人報道行動的是一個小醜臉做的。”
“父親大人叫我來不隻是為了通知這個事情吧?”
“我希望你能去調查一下這件事。”江焰鄭重其事的說,“江家缺少像你一樣的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