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戰!”
兩個人同時衝了出去。
黑衣人的刀術偏沉穩,務求每一刀都砍在對方的薄弱之處。拔刀斬則不同,他的刀本就是殺人刀,一擊不中變進入防守狀態伺機尋找下一個機會。拔刀斬師承居合刀,這門刀術要求一擊必殺,如若不然拔刀斬就會陷入僵持狀態。兩人交戰了幾個回合後發現誰也奈何不不了誰,黑衣人刀術大開大合,偏偏碰上一個不與他硬碰硬的拔刀斬。
那黑衣人名為束人,號稱霸刀人。性格決定刀術,他本人及其崇拜以力破力的做法,他的刀便霸道絕倫。
“嗻!你這小子怎不與大爺我剛正麵!”束人兀自喊著。
拔刀斬微微一笑,他的刀從來都是與束人的刀一碰即走,他本就身材狹長手腳靈活,這一進一退束人反而打不出自己的其實。霸刀其實也是氣勢刀,一刀逼迫對方與你交戰,一刀斬了對方,一刀平定一切。但是如果好似現在這樣,霸刀還不如普通刀術來的好用。拔刀斬自雪落一路試刀而來,不知見過多少刀術應對經驗豐富之極。饒是束人成名已久,但他現在貴為江府暗部組長,平日裏出手的時候本就不多,若不是這次事件牽扯過大,他也不會被叫來值班。
這是朝陽和暮陽的對決。
強者本就是踩著強者的屍骸上位的。
拔刀斬的一隻眼睛裏猛地出現一個小人的影像,那個小人側身拔刀,彎身直跳,刀式大開大合,若是仔細一看竟然和束人的刀術有些相像。另外一隻眼睛依舊漆黑如斯。他的刀下已經收獲了足夠多的靈魂,有的是成名高手的,有的是小嘍嘍的,有點也許是他在睡夢中誤殺的,混亂之神賜予了他看透一切刀術的單眼。當然了,這隻眼睛也有局限的,倘若不是他陷入困境這術法是不會自己觸發的。
有了一隻作弊似的眼睛的幫助,拔刀斬幾乎全麵看透了束人的刀術。束人一刀砍來他虛手一晃,下一擊偏偏就打在束人下一個出擊的地方。束人一身的力氣被搞的使不出三分,他越打越煩躁,拔刀斬眼裏的小人越來越清晰,刀術也越來也嫻熟。
束人管不了這麼多了,多年之前的經驗告訴他倘若現在不能斬殺拔刀斬他將再也沒有機會斬殺他了。
對決中沒有機會意味著死亡。
束人不想死亡,沒有人想死亡。他好不容易爬出平民進入統治層,他還沒有好好的享受的一下人生呢,他還不算老,還可以娶一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女當侍妾,還可以去有香閣聽聽小曲下下棋。
他不能就在這裏死去!
束人怒吼了一聲,抽身戰場。他向後退了幾步,刀插在地上,他獰笑著說:“少年人,你很好啊。”
“過獎。”拔刀斬眼也不眨的說。
“這裏很不錯呢。”束人自顧自的說,刀身上一股紅色的線冒出,然後更多的線冒了出來,那些紅線就想人的血管一樣,依稀可以看見紅線裏流動的液體。紅線漸漸向上延伸,穿過了刀柄,穿過了束人的手,穿過了束人的肩,在束人的額上彙聚成一個半月牙的形狀。束人的眼睛變得赤紅赤紅的,整個人猛地竄高了兩寸,肌肉急劇膨脹,上半身的衣服瞬間被隆起的肌肉撐破。現在的束人看著就像一個蠻人,一個開了祖先血脈的蠻人。(注:蠻人生活在大陸最北方的極寒荒原上,那裏圖書館和英靈殿都沒有涉及,大多數的蠻子都不懂術法,但是他們有屬於自己的修煉之道。蠻子信奉先祖,覺得先祖的力量存在於血脈中,修煉就是逐步打開血脈裏的力量。若是當初那些術士有去抓一兩個蠻子來試驗想來現在已經成功了。)
這些說的冗長,但是發生不過是一瞬間。
拔刀斬不為所動,眼睛告訴他這是霸刀最後的奧義,用完之後人會在三個月內虛弱無力。拔刀斬輕輕的把刀橫在胸前,刀刃向外,一條紅線出現在他的刀上,然後更多的紅線出現,越過他的手越過他的肩在他的額頭彙聚成一個半月牙的圖案。這一切竟是與束人一模一樣。
“怎麼會!”束人呆了一下,刀術向來一脈單傳,弟子學會之後挑戰師傅,隻有打到師傅才算合格。一般而言不會出現兩個相同的刀術,刀術不同於刀法,凡與術字有關的大多與眾不同。
拔刀斬活動了一下手腕,“原來是這樣。”
他的腳向後一蹬,整個人好似箭一樣飛射出去。束人不敢怠慢,連忙拔刀豎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