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打著哈欠的從房間走出來,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白小白則氣鼓鼓的跟在他的身後。陽光很溫和,白小白的臉也很溫和。江羨突然發現女孩生氣的時候可以這麼可愛。
“喂!”白小白語氣不善的說,“到底起這麼早幹什麼嘛!”
江羨知道她有起床氣,也不多說話,打了打哈欠準備去拿牙刷和青鹽。他一邊把那些物事遞給白小白一邊溫和的說道:“今天小樹叔叔回來了,自然是要早點起來。不然一會他來了又少不得一頓責怪了。”
白小白嘟著嘴說:“你怎麼知道的呀,明明一晚上沒有幹什麼事的。”
江羨口齒不清的說道:“小樹叔叔的靈氣波動很獨特,他一回來我就能感覺到。”
白小白說道:“那個。。小樹叔叔是誰?”
江羨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說道:“我記著你是雪落人,他的另一個外號你可能知道。”
“嗯哼?”
“屠戮樹。”
白小白驚得牙刷都掉到了地上,她近乎哀鳴的說道:“我的天,居然是那個殺神!”
嚴格說來,宇小樹的成名旅程就是一段殺人史。宇小樹三歲學劍,五歲殺人,十歲被當時的江家的家主看,領進江府參加了一個名為饑餓的遊戲。那一任的江家家主叛經離道,修行的殺伐道,性子裏難免有些暴躁偏激。那個饑餓遊戲規定每個人每天隻能領取極少的食物,但是允許搶奪。參加的大多數是孩子,那個家主每天發放食物的時候都會洗腦似的向他們的腦中灌輸殺人即真理的思想。
一個月後,宇小樹從裏麵走出來,他的臉充滿菜色,他的衣服破舊不堪,他的身上傷痕累累,但是他的眼睛好像狼的眼神,孤獨且強大。
江家家主歡喜極了,讓他和江焰一起修行白目(一種眼術,修煉有成的人眼睛裏會有白翳,戰鬥時白翳化作各類事物幫助主人,但是修行及其困難,以至於鮮為人知。)。成年之後參加江家的草原拓荒活動。因為他的戰績過分出色而被任命為草原拓荒的總負責人。
這些年來死在他手裏的雪落人蠻人沒個幾百也有上千。草原人敬畏的叫他“斯洛特萃”,意為屠戮樹。宇小樹倒是不在乎這些,在他眼裏恐怕被叫做天神也阻止不了他想幹的事情。
然而就是這樣的宇小樹對江鮮卻是異樣的好。先生剛來江府的時候宇小樹就找到了先生,兩個人在屋裏沉默了數個鍾頭,出來之後先生便答應了要教江羨。江羨自然不知道他們在屋子裏發生了什麼,但從先生提及小樹叔叔時臉上不加掩飾的忌憚神色,想來是先生吃了暗虧。而這個隻是宇小樹為江羨做的事情之一,要知道先生也是不輕易教人的。
江羨隻是覺得這個叔叔是個及其溫和的人,完全沒有外界傳說的凶殘。小樹叔叔回來了,江羨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去見他,讓小樹叔叔見見自己的變化,考量一下最近自己的修為。就連江羨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不覺間宇小樹在江羨心裏的分量居然超過了他的親生父親江焰。
江羨三下五除二的把牙刷完,接過白小白遞來的毛巾,輕輕的擦了擦臉,“怎麼?他這麼有名嗎?”
白小白還處於一個極度驚嚇的狀態,聽著江羨的問話突然啊的回過神說道:“自然是極其有名的。他的名字可是能讓三歲孩童止哭的!怎麼不有名?!”
“要一起嗎?”江羨抖了抖衣袖說,“見了你就知道,小樹叔叔其實是一個極好的人呢。”
白小白低頭想了想,弱弱的問道:“他不會動不動就砍人吧?”
江羨故作生氣的說道:“不去就不去嘛!幹嘛要這麼說他!”
白小白慌忙說道:“我去就好啦,我去就好啦。”
江羨微微一笑的說道:“你見了也會喜歡上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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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小樹喜歡早上起來單獨坐在太師椅上,喝上一口自北宋送來的碧螺春,在哼上幾個小調。他始終覺得這樣的早晨是最愜意的。這時候的陽光有些白,照下來有股子溫順的味道,像是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