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如雪,如雪純白。
周邊一片純白,白的荒無人煙,白的驚心動魄。
江羨疾步走著,他走的很快,這次要必定要趕到。所有的幻境都基於現實,這白色想來是幻術發動的前奏,看這架勢估摸著不就後幻境就會發動。江羨不過才7品修為,所有的狡詐在絕對實力裏都是虛妄,他不認為自己可以走出幻境。
但是他可以在幻境發動前走到宇小樹所在的地方。遠遠的接近和近在眼前,區別一目了然。然而有人不想讓他走過去。
一個黑衣男子斜靠在門上,刀就掛在他的腰間。黑色的長發美如畫,碎碎的頭發打在他英俊的臉上。男子的膚色白皙,卻不是那種陽光的白,倒有些病態。男子就站在那裏,給人的感覺不到半點病態,倒像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刀。
“出手吧。”男子淡淡的說,他的聲音很有磁性,“不出手你是走不過去的。”
“你是誰?”江羨問道。
男子沒有回答,隻是緩步向江羨走近,他走過的路上留著黑色的腳印。像是墨滴入水中,白色瞬間吸收了那個黑色。白色變成灰色,灰色分出顏色,周圍的景色扭曲著。光怪陸離的景象,忽暗忽滅的光,男子沉默的拔刀。江羨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幻境將會封鎖這片空間。
一把劍從江羨的身後飛出,男子蔑視的笑著,刀和劍在空中交砰。然而江羨的手裏沒有劍,那麼劍是誰的?
江羨緩緩的回頭,見出劍的人長相俊逸,好似女子嫵媚。
江羨叫到:“大兄!”
江暮愛昵的摸了摸江羨的頭,卻看向黑衣男子,“呦,又見麵了。”
男子後退了幾步,“呦!又見麵了。”
江暮也撤了劍,“我是來見證一些東西的。”
男子道:“某受人所托,此路不通。”
江暮笑道:“我知道你受誰所托,不若這樣,你我打一架,贏得過去怎樣。”
男子也笑道:“某也有此意。”
江暮拔劍遙指遠處,“你我去那處。”
江暮這時才轉頭對江羨說:“阿兄已經知道自己要走的路了,阿羨,你能走到這裏想來也知道自己想幹的事情了。阿兄沒什麼能耐,隻能幫你到這裏了,去吧阿羨!”
江暮想往常一樣摸了摸江羨的頭,他的身子一側,身子一閃就出現在遠處,隻聽他大叫道:“白兮!某來會你!”
白兮微微一笑,“等你多時了。”
江羨看了一眼江暮,楠楠自語道:“大兄看來變了不少,這就是明悟本心嗎?”
他的眼神又變得堅毅,“我不知道我想走什麼路,我隻想守護我想守護的人,僅此而已。”
江羨大步走進門內。白色此刻已經消失殆盡了,扭曲的景象逐漸恢複正常。江府還是那個江府,卻又有所不同。現在明明是黑夜,天上卻掛著病怏怏的太陽,連帶著陽光也有些蒼白,照在身上沒有半點暖意。江羨轉過頭,記憶裏的那扇拱門上雕著八隻祥瑞,而現在的拱門上什麼都沒有。這隻是其中一個變化,諸如門內的那顆樹為何變得小了些,門後的池子怎麼會有他沒見過的魚和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花。
江羨知道他陷入幻境了,好在過了這個拱門隻需再走一個過道就能到達宇小樹的所在。至於去了之後能不能幫到忙那是以後的問題,他不能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躲在書閣裏,這樣連他都看不起自己。
現在的問題是他要怎麼走出去。江羨低頭思索著。耳邊突然傳來交談的聲音。
“喂喂,今天要去哪玩呀?”光聽聲音可以猜測到那人像是十一二歲的少年。
緊接著又傳了另一個稍微粗狂的聲音,那人估摸著也是少年,“阿焰,不能一直想著去玩的!我們要練劍,練得很厲害很厲害才能像始祖一樣征伐天下。”
阿焰拍手說道:“哇哇!小樹你居然有這麼大的誌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