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劍即將完全刺破巨掌的一瞬間,稀疏平常男子的劍恰好落下,正正好頂住了黃泉的黑劍。而巨掌卻趁機反拍,五根碩大的手指緩慢的向著中間靠攏,黃泉的臉色一變,他的領域正在以他無法控製的方向被蠶食著。
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稀疏平常男子的領域黃泉是知道的。無,就是無,隻有無的顏色是朦朧。換而言之,他的領域裏是禁止一切靈力的。一旦黃泉的領域被完全的蠶食,留給黃泉的除卻死亡不會再有別的道路。
黃泉不認為自己還有重生的機會。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一些關在滄瀾的人認輸,投靠長生宮。也是因為如此,長生宮才沒有如此快的清除他們這些叛逆者。而現在不一樣了,滄瀾就要被攻破了。黃泉已經拒絕了最後一扇通往長生宮的門。
但是黃泉並不後悔。
人啊,總是要有自由才能活下去的,不是嗎?沒有自由的人隻是牲畜,甚至還不如牲畜。
念及至此,黃泉腳下的蓮華花瓣忽地竄了起來,飄忽不定的黑色火焰在花瓣上燃燒著,黃泉微微眯著眼,就像他一如既往的看著天空那樣。除卻他周身的數米外,其餘地方已經是一片的朦朧。
稀疏平常男子的領域擴張了整個洞穴!
沉悶的壓迫力源源不斷的從男子身上傳遞而來。男子就站在那處,靜靜如處子。而在江羨看來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男子的領域似乎就是他的身軀,而他就這這個身軀的主幹。站在半空中的哪裏是什麼稀疏平常的男子,而是魔王,正在蓄勢待發的魔王!
黃泉自然是知道這些,但是他的臉上卻看不見半點的畏懼。
“這就是你的布局嗎?”黃泉問道。他說話的時候,手緊緊的握著劍柄,而黑色蓮華正在以一種極為緩慢的方式流入劍中。
“算是,也不是,”稀疏平常男子聳了聳肩,“我沒有必要可以布局。你我本來就在伯仲之間,隻是我了解你,你不了解我罷了。”
黃泉:“長生宮的特權嗎?”
稀疏平常男子:“隻是滄瀾掌控者的特權罷了。”那男子歎了一口氣,“你們個個驚豔才絕,若不留下一兩手限製,怕是不出多久此地也會被你們攻破。”
“但這是長生區。”
“這是長生區,”男子平靜的說,“長生區的一切都該服從王的指揮。你們也不例外。”
“但是你應該知道,有壓製的地方,總是會有人反抗的。”
“所以才需要我們。”
“你們隻是那個男人養的一條狗罷了。”
“就算是狗,也比你們活得快活。”
“我可不認為夠會比人過的快活!”
話音未落,黑色蓮華已經完全融入黃泉的劍中。他的劍烏黑如星辰,沒有光落下,他的劍鋒上卻有一點寒芒。黃泉的衣袖無風自舞,他的領域早就消失不見了。觸目所及隻是朦朧,但是朦朧近不了他的身。
他的身前有一層薄薄的膜。這層膜擋住了所有的朦朧。
“領域實體化?”稀疏平常男子的語氣難得出現波動,“你竟然會這個?!”
江羨的耳朵動了動。關於領域實體化之類的他還是有耳聞的。總所周知,二品之後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領域。隨著個人的機遇不同,領域也有大有小。領域大的自然強些,領域小的自然弱些,而領域實體化恰恰就是為領域小的修士量身製作的。
相傳這是一個劍客在目睹妻子死去之後悲憤過度而相處的。相傳隻是相傳,稀疏平常男子也是第一次見到領域實體化。所有的領域集中在一柄劍上,這柄劍該有多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