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在標注有“學生檔案”的書架前停下腳步,從左到右,從上到下大略看了一眼,辰辰額上立刻開始冒汗,天啊,整一麵牆的書架全部是學生檔案。
這可怎麼找呢?
此刻,他似乎聽到了耳邊有讀秒倒計時的聲音,“嘀嗒嘀嗒”,時間正一分一秒地過去。
不能再猶豫了,他將手機上的電筒又湊近書架一些,看到上麵的檔案夾子側麵有碳素筆寫的編號,編號後麵是年份。辰辰不知道,這些年份代表什麼?究竟是入學年份,還是畢業年份。
拿起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檔案夾,上麵竟然寫著1958年,辰辰心想,那時候,我爸媽還沒生出來呢。忽然,夾子裏掉出一張照片,辰辰將它從地上撿起來,那是一張畢業照,背麵寫著1962年。他立刻明白了夾子是按照入學年份歸類和排列的。
辰辰像個夜行俠,貼著書架的邊兒,一路遊走過來,終於看到了寫著自己入學年份的那排文件夾,但是,這個年份的文件夾居然有6個之多,每一個看起來都大而厚重。
此刻,傑克大叔已經到了第五層。
他看到一個半封閉的山形書桌上,居然放著半塊巧克力派和一瓶果汁,心情立時晴轉多雲,他疾走幾步奔過去,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塑料袋,將巧克力和果汁毫不留情地扔進了口袋。
他扳起麵孔呼呼運著氣,要知道,四、五、六三層都保存有珍貴的手稿原件和音像製品,是絕對不能帶飲料和食物進來的,很顯然,又有學生違反規定。
他想起一直在向約瑟芬小姐抱怨的,學校應該出錢給每層按裝攝像頭,然而,說了好幾年,這個建議也沒有通過校董事會通過,這著實令他感到十分懊惱。
十幾年前,他工作過的那所上千人的公立學校就是這樣做的,然而,約瑟芬小姐給他的回答卻是,這涉及到侵犯未成年人隱私。他真不明白,一個未成年人,在圖書館這種地方到底有什麼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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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辰不安地看了一眼腕子上的手表,又將手機叼回到口中,屏住一口氣,打開其中一個夾子,他驚喜地發現,裏麵的個人資料居然是按照姓氏字母排序的。他大大地舒了一口氣,隻要有規律可循,查找起來就不費事了。
手裏的這個夾子剛才是排列在第二位,這裏有從E開始,到H結束的姓氏,顯然不是。辰辰將其放回原處,在心裏稍微盤算了幾秒鍾,毫不猶豫地拿起旁邊的一個夾子,對,他能確定自己要找的信息應該在第三個夾子中。
辰辰果斷翻開第三個夾子,裏麵果然是從I到L的姓氏。
從目錄迅速檢索到了羽悠的名字,打開的那一刻,他的心忽然突突突地跳個不停,仿佛要揭開什麼驚天大秘密。
羽悠的身世一直以來不為人知,隻聽聞過她媽媽是著名的藝術家,至於她的爸爸,幾乎沒有聽人提及過。
辰辰深呼吸兩口,調整了一下心情,打開文件的第一頁,上麵是羽悠的一些基本信息,辰辰立刻盯住了出生年月那一欄,發現羽悠的生日是12月11日,這麼說就在下個月了。
他心裏一陣暗喜,自己通過研究星座與性格的關係,將羽悠鎖定為天蠍座或射手座,看來還是八九不離十的。他一直覺得羽悠是天蠍座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為,她身上著實沒有射手座人應有的開朗,或許在她身上,月亮星座的強烈特質表現得過於突出,又或者是後天受到外界影響,發生了改變?
翻開第二頁,是羽悠申請A校時提交的原學校成績單和標化成績,辰辰震驚地發現,羽悠之前就讀的初中是北京的一所非常著名的學校,而且,她居然沒有考SSAT,而是直接考了SAT,成績還相當不錯,不禁感歎,天才多半是深藏不露的。
再繼續翻下去,辰辰看到了羽悠媽媽的信息頁,姓名一欄寫著“林萃”兩個漢字。辰辰腦袋嗡地一陣亂響,林萃?就是那個現在國際上炙手可熱的華裔女畫家林萃嗎?之前,從未聽羽悠提過隻言片語。
辰辰繼續往下看,羽悠媽媽這一頁的信息非常詳實全麵,包括了畢業的大學,在哪一所大學獲得碩士和博士學位,以及工作經曆和獲得過的各種國際獎項,足足有三頁紙之多。
辰辰再往後翻,是羽悠爸爸的信息頁,他驚訝地看到,上麵隻填了非常有限的基本信息。姓名一欄寫著Cleveland Lord(克利夫蘭·羅德),旁邊的曾用名一欄裏竟然還有三、四、五、六個名字。這可把辰辰搞糊塗了,這是什麼情況啊?就算是曾經改過名字,難道改一次還不夠嗎?這種事情也會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