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訪的家長和同學們似乎對此都不以為意,繼續談笑著,行走著,這反倒更令小妍更好奇,她拽了拽辰辰的袖子,問:“那是什麼人?派頭這麼大!”
VIP客人達到學校的時間,辰辰心裏有數,他賣了個關子,對媽媽說:“這不算什麼,您沒看前兩年,摩洛哥王室,和比利時王室來學校參加活動的時的排場。”
這時,十幾個黑衣人簇擁著一個白袍男子和一個戴麵紗的女子下了車,小妍才恍然大悟,問道:“這就是你們宅男五人組裏,阿卜杜拉的父母嗎?”
辰辰點頭稱是,跟媽媽打了聲招呼,急忙向主樓門口跑去。
這對土豪的沙特王儲,據說此次來美國是身負一個重要的外交使命,他們特意延長了留美的行程,就是為了參加寶貝兒子的學校活動。
辰辰熱情接待了王儲夫婦,又引導到校長室,根據他手裏王儲夫婦的時間表顯示,他們隻出席今天晚宴。
在勞倫斯樓下的公共區域喝了杯咖啡,小憩片刻,辰辰問道:“媽,你還回酒店去換禮服嗎?”
小妍不以為然,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灰色條紋套裝,問道:“怎麼?你媽這身衣服不夠漂亮嗎?我天朝女子腹有詩書,不靠衣服照樣自信。”
在A校兩年多時間,每天上課、運動、晚餐至少要換兩三次衣服,每年兩次的正式舞會,每周一次的正式晚宴,加上大大小小的各類活動,辰辰已經習慣在出席正式場合的時候換上三件套西裝,對著裝禮儀也頗有了一些心得。
他知道國內沒有這麼多講究,也不覺得奇怪,便將茶幾上的杯子和放曲奇餅的小盤子收好,對媽媽說:“那我先回宿舍換衣服了。”
“下午好。”一位化著精致的容妝,身穿小禮服,腳踩高跟鞋的媽媽從外麵進來,她坐在小妍對麵的沙發上,朝小妍微笑點頭,看上去像在等自己的孩子。
“下午好。”小妍意識到,和對麵的家長比起來,自己的裝束有些不合時宜,不過,這次來美國也沒想那麼多,以為就是家長會
她壓低聲音,對辰辰低聲說:“好吧,附近的女洗手間在哪兒,我去補個妝。”
晚宴結束,送走了媽媽,辰辰回到宿舍,坐在書桌前。打開厚厚的開微分方程教材和筆記本,他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剛剛過去的家長開放日裏,各種有趣場景一幕幕閃現在辰辰的腦海中。
風從開著的窗戶吹進來,將書桌上的筆記本翻得嘩嘩作響,夜空上烏雲遮住了月亮,大概是要下雨。
辰辰收回思緒走到窗前,暑假新粉刷的白色窗戶還泛著淡淡的油漆味道,他關上木窗,合上百葉簾,將桌上的台燈又調亮了一些。
這是辰辰在學校的第三個年頭,直至今日,大部分同學的家長他都有過一麵之緣,羽悠的父母卻仍像是隱藏在雲霧之中。
白天的開放日活動中,辰辰每一次看到羽悠落寞的身影,就感到一陣心疼。這樣美麗優秀的女孩,難道不應該是父母捧在掌心裏的寶貝嗎?為什麼全校隻有她形單影隻?
打開電腦,辰辰再次上網檢索羽悠父親克利夫蘭·羅德先生,網上沒有這個人的任何信息。
林萃女士擁有獨立的維基百科詞條,上麵卻隻羅列了她的代表作品、成就以及獲獎,對她其它信息沒有任何披露。
看著穀歌搜索引擎中多達幾十頁的報道,辰辰點擊開其中一些,多是主流藝術類網站上,與她獲獎、畫展和參加活動的相關報道。
辰辰不禁感歎,作為一個這樣繁忙的藝術家,難怪她幾乎抽不出時間來照管嗬護女兒。
忽然,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網上關於林萃女士日期最近的報道,也是在兩年前,完全沒有近期的報道,她仿佛一下子在公眾和媒體的視野中銷聲匿跡了。事實上,這幾年,她也沒有回到女兒身邊,那麼她在做什麼呢?
隨著對羽悠的了解不斷深入,辰辰覺得自己越發陷入一團亂麻之中了。
在一無所獲的情況下,他再度想起從肥喬那裏得到的神秘的郵箱地址。上學期臨近期末的時候,他曾經在給那個郵箱發過一封郵件,然而,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卻像泥牛入海,沒有得到任何回音。
世界上重名重姓的人何止萬千,這兩個名字或許隻是一種巧合,辰辰試圖這樣說服自己。
左思右想,又覺得不甘心。他千辛萬苦在檔案室裏看到羽悠爸爸的名字,明明和喬通過非常手段獲取的郵箱的前綴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