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熒光俠從地上忽地站起身來,朝一隊隊長傑森大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這個隊長為什麼不保護好自己的隊員?訓練前有沒有檢查台設備的安全狀況?”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熒光俠真急了,他甚至都開始利令智昏地將怒氣轉嫁給他手下第一得意的愛將,一隊的大帥哥隊長傑森。
也難怪他著急,賽季剛剛開始,A隊在之前的五場比賽中都表現得一場神勇,忽然間,舵手受了重傷,接下來一個多月的聯賽還怎麼比?為了本賽季的聯賽,劃船隊可是努力了整整大半年的呀!
老實的傑森慌慌張張地應著聲,連頭也不敢抬:“我……我和托尼每次……都提前十分鍾到,一起檢查的設備,應該沒問題的。”
弗森小姐見狀忙在一旁解勸:“愛德華,你先別急,我已經叫了救護車。托尼現在的昏迷,應該是腦震蕩引起的,等到了醫院再做進一步診斷。”
這時,救護車的尖銳的鳴笛聲越來越近,布雷克、喬、傑森、約翰等幾個人,按照弗森小姐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將托尼抬上校診所的帆布擔架,辰辰因為傷口未愈站在一邊幫不上忙,心裏幹著急。
比他更加焦急的是熒光俠,他那張窄長臉幾乎要擰成麻花,圍著托尼的擔架不停地轉磨磨,眼神比看親兒子還心疼,不停地搓著兩隻粗糙的大手,發出木頭摩擦般的沙沙聲。
忽然,辰辰想到那天和托尼的談話,根據他僅有的一點兒病理學常識,他知道,一定是托尼在引體向上機上訓練的時候,癲癇發作,產生了肌肉痙攣或強直,而弗森小姐剛才診斷時,把所有的關注力都放在骨折和昏迷這兩件事上,忽視了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
他一把抓住正要往外走的弗森小姐,想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她,卻猛然想起,曾經和托尼有過擊掌之約。
弗森小姐神情嚴肅地回頭看了辰辰一眼,問:“查理,有事等我回來再說,救護車來了,我要先送托尼去醫院。”
辰辰的手鬆開了,看著醫生護士將托尼抬上了救護車。
劃船隊的隊員無不神情沮喪,幾乎沒注意道辰辰的奇怪的舉動。
送走了救護車,隊長傑森聲如蚊蚋地提醒著熒光俠:“這周末是區域總決賽,決定著我們能不能進軍州賽……”
“托尼啊,我們最優秀的舵手,我們最優秀的舵手,哎……”熒光俠哀痛地顫聲呼喚著。
也不知他是否聽到了傑森的話,此刻,他沉浸在巨大的驚訝和痛苦中,整張臉泛出不正常的紅色,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大廳裏,隊員們看著教練和隊長的模樣,一下子也沒了主心骨,無不憂心忡忡,交頭接耳地低聲議論著。
由於劃船隊過於嚴苛的訓練,每年雖有一定數量的新人補充進來,流失的人員同樣不少,故此,就連板凳隊員的數量都少得可憐。真正能夠三四年都堅持下來留在劃船隊的,絕對都是真愛劃船這項運動。
“要不,讓我們的一號位平船約翰試試吧,我記得,在兩年前,他曾經作為替補,過兩個月臨時舵手……”傑森怯生生地的提議著。
他的建議顯然非常勉強而又不明智,這樣一來就不得不從二隊往上增補一名槳手,然而,目前二隊最好的槳手和一隊相比,在速度、力量和配合的默契程度上,都是無法比肩的。
“不用,我可以!”辰辰堅定地挺身而出。
自從他因傷不能上場比賽之後,一隊唯一的一個替補隊員頂了他的二號槳手位置,一隊連一個多餘隊員都沒有了。他在心裏感激托尼,在過去的一個月中,他將兩年舵手生涯的經驗教訓傾囊相授,這已經不僅僅是無私,還意味著責任的移交。
熒光俠神情一凜,詫異地看向辰辰,剛才,還在竊竊私語的其他隊員一聽這話,忽然集體安靜了,每個人臉上都表情各異。
辰辰目光篤定地望著熒光俠,說:“是的,讓我試試,我可以。”
熒光俠沒有回答辰辰的話,轉身就往辦公室走去,傑森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
“來說說我們的對手都有什麼新動向吧。”素來持重呆板的美智子話裏帶著三分戲謔調侃的味道。
競選辦公室每周的全體會議,照例在周五傍晚舉行,競選經理的一句話開啟了今天的第一個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