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曆來辦事迅速,不過四日,便已將出門的行裝準備妥當。
第五日,顧宛央和慕詞去了相府。
本隻是遞了信箋向慕丞相和慕鈺言明要遠行,哪知前日,慕鈺差人來,定要他們上相府一趟。
顧宛央傷未痊愈,一舉一動多少有些束縛,這點不同尋常,便一分不落地落入了慕丞相和慕鈺眼裏。
幾人一起用了晚膳,待侍人們收完碗筷,慕丞相看向慕詞,道:“這一趟南下少不了一個多月的,去和你二爹爹做個別罷,他近來也念你的緊。”
慕詞點點頭,起身離開。
顧宛央放下茶杯,抬眼時,正對上慕鈺看過來的目光。
“受傷了?”慕鈺不冷不熱地開口。
“嗯,有一個月了。”
“怎麼弄的?”
顧宛央笑笑,“慕姐姐知道就別為難我了。”
“我不知道。”慕鈺一本正經,“我隻知道前兩天,三殿下請旨去剿滅彼岸殿了。”
顧宛央微微一愣,“這倒是奇事,江湖與朝堂,不是曆來井水不犯河水嗎?”
見她一副確然剛剛知曉的樣子,慕丞相蹙蹙眉,“你們此行,多加小心些。”
看似毫無關聯的一句話,顧宛央有些疑惑,慕鈺看她那模樣,不易察覺地抽了抽唇角,“三殿下不是等閑之輩,有這一手,或許是聲東擊西。”
顧宛央一怔。
聲東擊西,既然找不到確切的證據,那就等,等幕後之人自己露出破綻,不得不說,於忍之一字上,三皇女容瓔做的,一直比自己強了不少。
站起身,顧宛央麵上多了幾分凝重,“多謝母親和姐姐提醒。”
顧宛央話音方落,慕詞走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塊玉佩,那玉佩並非上品,正中央有一塊明顯的瑕疵。
慕詞凝眸端詳著,疑惑道:“姐,外麵來了一個男子,說是一定要把這個給你,我看著奇怪,便替你拿過來了,不過姐,這是你什麼時候戴的?我怎麼沒見過?”
他話音未落,慕鈺猛地站起身,那麼一副天塌下來也不會流露分毫情緒的性子,居然一把從慕詞手裏接過那塊玉佩,“他現在在哪兒?”
慕詞微微一愣,下意識道:“門口,侍衛們不敢放人進來,所以……”
來不及等他說完,慕鈺衝出門去,甚至沒發現自己撞倒了椅子。
若有所思地看看慕鈺的背影,顧宛央搖搖頭,她想不到關於那塊玉佩的半點信息,前世,她和慕鈺形同陌路,根本不曾對這位名義上的大姑子有任何了解。
隻是隱隱約約的猜測,這玉佩想來與慕鈺那遲到的正君有幾分聯係。
“母親,姐她……”同樣注視著慕鈺的背影,慕詞的話裏帶了幾分擔憂。
慕丞相搖搖頭,顯然亦不知情,隻對她二人道:“天色不早,明天又要趕路,你們回去好好收拾東西吧,鈺兒不是小孩子,不用管她。”
拜別了慕丞相,走出相府門時,門口已不見了慕鈺的身影,連著慕詞口中的男子,一個都沒有出現。
回顧府的路上,慕詞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