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王李正
此情從凝望開始,隻是在擦身而過間那不經意的一個回眸便讓他將這女子清秀的麵容牢牢刻畫在了心間,生生世世都將無法忘記!
那時他正當年少,卻也已是手握一方權勢的少年小將,初露頭角的少年心裏還有著純真的夢想與初生之犢不畏虎氣勢,所以在那夜花燈會上的驚鴻一瞥之後他便將她囚於自己府內夜夜纏綿
她也是愛著他的,少年心裏是這樣告訴自己的,倘若不是這樣女子便不會在他初吻上她眉角時對他溫柔一笑,倘若不是這樣女子也不會在那幾乎窒息的纏綿之後輕輕在他耳邊羞澀的告訴他她的名字——霜兒
霜兒,就如同她的名字般女子總是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卻也總在他每日清晨醒來時給他一絲嫵媚的笑容,那時他還單純的想著他們的未來……之後,他追隨著仰慕已久的將軍打下了這片大好河山,本以為這樣他便有能力忤逆父母橫蠻加置在自己身上的婚姻,便可以娶她為妻!然而她卻在此時離開了他,隻留下一封未寫完的紙信和他無邊的思念。
他在風雪中發狂似的尋找了她的身影,呼喊著她的名字,直到她的名字被風雪覆蓋,那些曾經的山盟海誓原來隻不過是年少輕狂的一場璀璨而傷感的夢幻而以
時間流逝,他已不再年輕,身邊也有過不少女人,隻是心裏卻始終無法忘卻她的身影!
李正用手捂住雙眼,感到全身一陣虛脫然後無力的滑坐在身後的椅子上,那名叫霜兒的女子就如同一滴注入進他心間的墨汁,隨著時間而變得淺淡的卻又依舊遺留在心中難以磨滅,而直到那次在玉琪的婚禮上他看了那個女子,那個與霜兒萬分相似的女子,心中那抹不去的思念又有如複燃的火焰那樣強烈的燃燒了起來,他也曾以為那在一閃而過的容顏隻不過又是酒醉後一個心碎的夢,他早已不在年輕而他的霜兒又怎會如當年一樣?可是那時感覺卻是如此真實,是她真的回來了?還和當年一樣好看,沒有老去!或是,那不是她,隻是一個和她很像的另女子……他突然想起霜兒離開時那微微鼓起的小腹和秋寒山上那段令人發指的咒言,溫存在心中的那一縷思念鄒然間轉換為惡寒,若是她為他生下了女兒……
那樣的結果,哪怕隻是一種猜測他也賭不起……
吵鬧的集市上,一抹紅裝的清兒舉起小攤上一支做工精致的玉釵興奮的向玉琪招手,玉琪看著像孩童般的清兒無奈的歎了口氣卻還是走向前接過她手中的玉釵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玉釵雖然做工還算精細可質地卻不是很好,自然上不了玉琪的眼,可見清兒如此喜歡玉琪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笑容
攤主是個四十來歲卻還尚留有幾絲風韻的中年婦女,原本正在和小攤上的另一位婦人還價,無意間一抬頭剛好看見玉琪拿著自己家的玉釵對著清兒傻笑,竟然呆住了,那張已經微微泛黃的臉上也淡淡浮現出一絲紅暈,與她還價的那位婦人見她突然沒了聲了也跟著她的視線望去,不由得也是一聲驚呼“好俊俏的一位公子!”
婦人的聲音換回了玉琪的神誌,她收斂起笑容從容的從錦袋中掏出足夠分量的銀子塞到攤主手上然後拉著清兒向相反方向的酒家走去了,半老徐娘的攤主呆呆的看著她倆離去的背影,手中緊緊握著那沉甸甸的銀子心思早已不在這多出銀兩上了而是還在留戀剛才那瞬間與這位俊俏‘公子’的‘肌膚之親’
酒家裏,清兒非常小心的握著玉琪為她買的玉釵,像是什麼不得了的珍寶。玉琪看著有些好笑心裏卻有些泛甜,她笑著捉住清兒那隻不斷擺弄著玉釵的手“別玩了,清兒乖~好好吃飯~吃完飯咱們在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