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襲來,葉巧曼手邊的咖啡已經涼了半截,手中的叉子正來回地卷動著碟子裏的空心粉,心情不好,再美味的料理此刻送進她的嘴裏都如同嚼蠟。
“如果我說,我生氣了,難道你會道歉嘛。”
葉巧曼的話,讓氣氛瞬間凝固了起來,吳智池嘴角隱忍著笑意,跟前的牛排已經被他切成了方方正正地好幾小塊,但是始終沒有端過去給眼前的人。
門外陸陸續續進來了用餐的男男女女,吳智池覺得他們沒有必要再耗下去,他伸手探進了西裝的內側,掏出了一個紅色的小盒子放在了葉巧曼的麵前,說道:“我們結婚吧!”
吳智池定定地看著葉巧曼接過盒子,然後打開。
葉巧曼看了一眼占滿了大半個盒子的鑽戒,它在暖黃的燈光的照射下極致耀眼,但卻不是她所想要的,輕輕地蓋上盒子,放在了那碟幾乎沒有吃,卻被她攪的一團亂的空心粉前,平靜地說道:“吳智池,我很忙,沒有時間跟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葉巧曼承認在吳智池掏出戒指的刹那,她真的心動,可是這樣的求婚,怎麼看都像是兒戲,顯示騙她說來相親,之後又是莫名其妙的掏出了戒指。
她沒有感受到驚喜,更多是有種沒玩弄的感覺。
“你慢慢吃,我吃飽了。”葉巧曼覺得待不下去了站起身拿著挎包準備離開。
吳智池在她身後喊話:“葉巧曼,你非要這麼給臉不要臉嗎?”
葉巧曼淺笑沒有回頭,為什麼遇上了吳智池她就變得那麼的不理智?那個男人已經變了,不再是那個熟悉的。可是心裏還傻傻地奢望著回到過去,幼稚!
葉巧曼握緊拳頭,越過走進來的客人推門走了出去。
夜晚的夏天,海風有些聒噪地胡亂吹著,路燈下葉巧曼沿著來時的路靜靜地往回走著。
公文包裏的手機終於安靜了下來,不知是沒電了,還是言離析不再打了,靜的有些孤單。
身後有個男人在嚎叫著,越來越大的分貝可以感覺到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
“阿小姐,阿小姐請等等”
順著吹來的海風,葉巧曼清晰地聽到一個男人在叫喚著那個阿小姐,從男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語氣聽出,那個阿小姐似乎不打算理會那個男人。
葉巧曼邁著步伐正在腦海裏盤思著耳朵所聽到的一切,突然,左手被人從身後緊緊地拽住了。
反應過來的她用力甩開左手,右手迅速的揮舞著公文袋向對方砸去,接著反身又是一個回旋踢。
確定對方離自己有一定的距離後,葉巧曼才站穩打量眼前的人。
隻見對麵一個紮著黃鞭子的男人,一手拎著禮袋,一手捂著被她踹痛的腹部,半弓著身子,在那呻吟著。
借著昏黃的路燈,葉巧曼認出了那個突然拽住她的人就剛剛餐廳的那個黃頭發。
“是你?”
“我不是一直在你,你不回頭就算了,還動手。”
“叫我?你嘴裏的阿小姐是我?”
“我中文不好。”他把葉子,看成了阿字。
ceil剮了葉巧曼一眼後站起了身子,一臉提防地看著她,遠遠地把手裏的禮袋向她伸來:“這是我們的新甜品,你帶回去嚐嚐。”
葉巧曼看了看對方遞過來的酒紅色禮袋,又看了看對方那張被自己公文包砸紅的俊臉,心裏有些愧疚,不打算再追究他那完全不對邊的稱呼。
她向前走了幾步,接過了禮袋,輕輕地說了一聲“謝謝。”轉身繼續往前走著。
她的身影在路燈的投射下拉的很長,有些落寞,風吹起她的卷發,帶來了一股股淡淡的清香,ceil那句:“需要我送你一程嗎?”還是沒有說出口。
ceil回到餐廳時,吳智池大半瓶瓶拉菲已經下肚了,他倚在白色的柱子上,修長的身軀在完美地展示著身上那套做工精致的黑色阿尼瑪西服。
手上握著透明的高腳杯,優雅地就像西方有著貴族血統的吸血鬼。
“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去,這樣真的好嗎?”ceil看著吳智池有些鬱悶的說道,明明在意的要死,卻又在這裏裝,看不慣。
“哎呀,我竟然忘了用自己餐廳的袋子給八小姐包裝了,這麼漂亮的女人提著這麼出名的甜品,走這麼危險的夜路,會不會出事啊,唉,願主保佑!”
ceil一邊收拾著餐桌,一邊說道,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某個人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