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是一個白玉雕刻的成品——一隻海東青,毛羽被刻畫的十分精致,黑曜石做成的眼睛被光照得虹光閃現。
江卲景立刻放下他哥送的收藏品,捧著那隻海東青就連聲誇嫂子心靈手巧,而且居然知道鳥禽中他最愛凶殘神勇的海東青,安凝的禮物顯然讓他十分滿意。
江父看過來的時候,目中也露出讚賞的笑意。
這隻海東青既投了小兒子所好,親手雕刻的心意也十分真誠,安凝嫁進江家時,就送過江父江母兩件別致的手雕品。
江卲寒看著安凝,她溫柔地淺笑。
一個打扮時髦,通身貴氣的冷美人看過來,江卲寒的長相和她有七分相像。江母年輕時是出名的清冷性子,她出身名門,一言一行都帶著貴族的腔調。
安凝家世不顯赫,加上性情靜默,舉止不張揚大氣,況且三年來沒有為江家添上一兒半女,連人帶著玉雕,都入不了她的眼。
安凝忽略江母眼中微微不屑的冷光,和江卲寒一起問候完,江母拉過江卲寒去一邊說話。
江卲景則是過去招呼今天家族裏請來的一些表親,江家的成人禮一向都是隻請了家族中人。 安凝向傭人要了一份果酒,她坐在檀木椅上等著江卲寒的時候,一道身影落在她眼前。
安凝仰臉,看清來人後目光一縮。
一個身姿曼妙,氣度優雅的女人穿著一身嫵媚的紫色長裙,笑意盈盈地舉著高腳的酒杯,晃動杯中的香檳向她示意。
這是……昨天那個去見江卲寒的女人!
那條被她刪除的短信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安凝以為她忘了,這一刻卻全部清晰地湧上她的腦中。
斂下眸中的意動,安凝同樣晃了晃杯子裏晶瑩的果酒,向她示意。
來人,也就是紀明真,她原先暗含得意的笑眼在看到若無其事的安凝時閃過一絲訝異的光,接著譏誚地眯起眸子。
她舉著酒杯,踩著尖細的裸粉色高跟鞋轉身向江卲寒走過去。
“你怎麼過來了?”江卲寒臉色微沉,他的餘光微微瞟向遠處坐在檀木椅上的安凝,她靜靜地坐在那裏不言語。
“卲寒,你上次也這麼問我。”紀明真嬌嗔地看著他,“當然是過來參加卲景的成人禮。”
安凝遠遠地望過去,那道紫色的身影和江卲寒氣場十分和諧,江卲寒的側臉看著她,兩人似乎在說什麼話,江母在一旁看著他們,對紀明真沒有絲毫的疏離之色,甚至臉色微微柔和。
江卲寒忽然動身,紀明真驚疑不定地看著他的背影,那方向明顯是走向安凝的!她眼中幽光閃過,兀自跟上男人的步伐。
江卲寒走到安凝跟前還有幾步之遙時,身後的紀明真忽然驚聲痛呼,他回過頭,紀明真臉色煞白地蹲下身子,捂著右腳的腳腕,眼中布滿痛色。
江卲寒低聲問她:“你怎麼了?”
“好痛,卲寒,我的腳崴到了,好痛啊。”紀明真眼睛裏的水光盈亮,眼尾處的水珠欲落不落,仿佛下一刻就要梨花帶雨。她的手死死地按在地上,拒絕男人隻想用手扶她起身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