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咬牙,既然離婚了就是陌路人,沒道理坐陌路人的車。安凝有骨氣的下車,重重的甩上車門。
安凝一下車,江卲寒馬上揚塵而去,汽車的尾氣讓安凝嗆了一下,咳著咳著就哭了出來。
沒風度的臭男人!
安凝一邊走一邊罵,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後遇上了個好心人才把她送到了市區。
回到別墅的時候,安凝隻覺得身心俱疲,明明眼皮沉重的要死,腦子卻清醒的很,不斷的在江卲寒和紀明珍身上來回切換,到最後翻來覆去才進入睡眠。
一大早又被鬧鈴吵醒,安凝心心念念都是今天的離婚協議書,也沒有心思去上班,打了電話跟經理請假,差點沒被罵死。
好像她請假都是跟江家有關,安寧輕聲歎氣。
心裏悶悶的,明明心願就要達成了,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一直等到了傍晚,手機也沒響過,也沒人來敲門。安凝想過無數種可能,也許他忘了,也許他又反悔了,更甚者律師突然腦抽了,忘了協議書怎麼寫,直到她坐不住打了電話給陸宴。
“太太……總裁出事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安凝按下心悸,以為自己聽錯了。
“總裁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您快過來。”
這個時間段正是下班高峰期,安凝一直攔不到車,急的快哭了,幸好有一個大叔看她急的團團轉,才把出租車讓給她。
安凝下車之後狂奔到加護病房,一路上衝撞了不少人卻不管,氣喘籲籲的看著走道上垂頭喪氣的特助。
“陸宴……他呢?”
“總裁在裏麵,還沒有清醒,醫生說今晚是危險期,如果不能平安度過……”陸宴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
安凝踉蹌一下,幾乎要站不住了,不敢相信昨天還對她大吼大叫的人今天就躺在了醫院。
輕輕推開門,安凝生怕打擾了睡夢中的王子,是的,王子。
此時的江卲寒躺在病床上,臉上帶著氧氣罩,看起來脆弱又讓人心疼,平時呼風喚雨的人物再沒有冷硬強勢的樣子,就像隻是睡著了等人搖醒。
也隻有這個時候,安凝才敢細細的看著他,從眉毛到鼻子再到嘴巴。
劍挺的眉毛,斜飛入鬢,挺直的鼻梁像精心雕刻的作品,還有嘴巴……
氧氣罩的嘴巴下,涼而薄,時而似笑非笑就會惹她傷心。
江卲寒,請你一定要好起來,一定會好起來的。
一晚上,安凝隻是坐在病床上陪著,也不言語。陸宴偷偷看了幾眼,長歎了一聲。
漫漫長夜,安凝累了就趴在床邊眯了一會,夢到江卲寒因為去拿離婚協議書才出了車禍,驚醒後發現已經天亮了,打算去洗把臉,卻發現江卲寒的手指動了。
“醫生——醫生,他醒了。”安凝不顧形象的在走道上大喊。
醫生過來檢查一下說已經度過危險期了,好好調養就行。
直到醫生說沒事了,安凝心裏的那根弦才慢慢鬆懈,眼眶迅速酸澀,別過頭不想讓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