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哢嚓!”
江卲寒的思緒被快門的聲音打斷了,刺目的燈光在眼前亮起,又瞬間熄滅。
隨著訂婚宴到達高潮,原本縮在宴會廳四周的記者此時都圍了上來,快門聲此起彼伏的響起著,閃光燈刺得江卲寒的眼睛不得以微微的眯了起來,想要掃視台下的目光都被眼前的記者擋住了,江卲寒的心情越發的煩躁。
作為全市實力最為雄厚的公司,江卲寒的婚禮本就備受矚目,再加上紀明真又是作為一個公眾人物,擁有大量的粉絲群,兩個人的訂婚宴自然是矚目至極,記者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大新聞,紛湧而至,紀明真也沒有放過這個向全世界宣布江卲寒是她的未婚夫的消息,喜帖發的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報社雜誌社都收到了。
“紀明真小姐,請問您和江卲寒先生是怎麼認識的呢?”
“江卲寒先生,請問你們的婚禮日期確定了嗎?”
記者們七嘴八舌的問題讓江卲寒越發的頭昏腦漲,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了,麵無表情的冷冷的盯著台下的記者們,被江卲寒的目光所震懾,問問題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來,快門聲,閃光燈都停了下來,宴會廳裏突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隻剩下鋼琴師還忘情的彈奏著的“夢中的婚禮”的聲音,像是一種無言的嘲諷。
“卲寒他身體突然不太舒服,大家有問題可以問我和真真,陸宴,帶卲寒下去歇一歇!”
江母急忙上台打圓場,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滴水不漏的說道,目光不著痕跡的狠狠地掃了一眼江卲寒,揮手就讓陸宴帶江卲寒下了台。
“安凝來了嗎?”
江卲寒隨便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坐了下來,抬手就倒了滿滿的一杯香檳,仰頭幹了。
冰涼的酒液滑下喉嚨,卻帶著異樣的炙熱燒到了胃裏,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官交織,卻很好的緩和了江卲寒煩躁的心情。
“……沒有。”
陸宴沉默了一瞬間,自己一直在宴會廳裏觀察,可是不知道安凝是從頭到尾都沒有來還是來了又極快得離開了,始終未曾找到安凝的痕跡。
江卲寒剛剛緩和的煩躁又卷土重來,恨不得將手裏的酒杯狠狠地砸碎在地上,不遠處舞台上的紀明真的嬌聲笑聲還可以聽得到,江卲寒坐在略微有些黑暗得角落裏,目光陰沉不定。
又是滿滿一杯香檳下肚,隻有酒液滑入喉嚨得時候馬上就快要爆炸的心情才可以緩和些許,江卲寒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安凝不來的消息點燃的一個巨大的火藥桶。
可是隨著憤怒一同到來的還有深深地無力感與心灰意冷,在陸宴說安凝沒有來之前,天知道江卲寒心裏有多麼期待可以看到安凝,看到她突然衝出來,阻止自己和紀明真訂婚。
可是安凝沒有,安凝甚至連來都沒有來,江卲寒一拳狠狠的砸在透明的玻璃桌前,放置在桌上的各種杯具隨著江卲寒的動作微微的顫動了一下。
鬆開拳頭的時候,江卲寒的手上已經迅速的泛起了一陣紅腫,可是江卲寒就像是絲毫沒有察覺一般,雖然渾身都在散發著一種低氣壓,但是江卲寒麵上的表情甚至稱得上是平和,隻是眼中翻湧的黑色風暴卻泄露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