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鬱清心呆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麵前的男子，許久才似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般，開口說道：“你……說什麼？”
“我說，請你跟我們一起回軒轅，從你的習慣上看，你原本應該是軒轅的人吧，既然如此，落葉歸根，你又為什麼不回去呢？”軒轅澈輕聲反問道，難得地溫而不柔。
“嗬嗬……為什麼……真是個好問題呢！我若說我不是軒轅的人你信嗎？亦或者說，我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信嗎？”淩容馨輕輕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問道，神情卻是極其認真的。
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告訴他時的情景，依偎在他懷裏，輕笑著對他撒嬌，然後告訴他：“你如果不好好待我，我就離開這個世界，讓你永遠也找不到我！”接著他神色緊張地抱住她，似是威脅地說道：“你敢？我永遠不會讓你離開我。”那個時候，光是想想就會開心地笑出來。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將真相告知給他，以一個算不上朋友的身份告訴他，或許他根本不會當真，又或許他當真了也不會在意，是的，不會在意，她算是他的誰？他為什麼要在乎她？她是從哪兒來的，哪天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與他有什麼關係？或許她消失了對他才是最好的，這世上又少一個人知道他的秘密。
鬱清心想著，心頭的苦澀更甚。
軒轅澈很明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答案，一時間怔在那裏，呆呆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嗬嗬，玩笑罷了，閣主不要當真。蕭閣主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雖不是鳳天的人，卻已習慣了鳳天的水土，再回軒轅怕是不太可能了。”鬱清心衝他微微地一笑，然後站起身來，便打算離開。
背對著他的那個瞬間，她臉上的笑容就已經垮了下來。
“你的丈夫應該是死在軒轅的吧，所以你才不願意回去。”身後傳來軒轅澈的聲音。
鬱清心一怔，隨即苦笑，“冷帝說是便是吧。”
“果真呢，看你這幾日的表現，你應該是對你的丈夫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吧。”軒轅澈喃喃地說道，看著鬱清心的眼神中，有著幾分不為自知的傷感。
鬱清心的手微微握緊，隨即又鬆開了，“嗬嗬，冷帝真是不世出的人物，小女子這點心思自然是瞞不過冷帝的。”她的話中帶著嘲諷之意，卻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她要諷刺的是誰？是他，還是她自己？
還是她自己多一些吧，用自己的深情為別人做了嫁衣。
“你丈夫的墓在哪裏？”軒轅澈突然問道。
鬱清心苦笑兩聲，餘光卻瞥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淩容馨’，隨即脫口而出：“在我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