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個戰鬥力負數的熊孩子,還敢挑事兒。謝斕微曬,又掀開簾子看了一眼,此時已經到了城郊,老太太和劉夫人的馬車,中途轉道去了觀音庵,小姐們再走了一會兒,便到了河邊。
河邊已經停了數輛香車,大多瓔珞垂落,鑲珠嵌玉,便顯得謝家的馬車很是寒傖,劉府的也不過略好一點點。兩家也不敢很往前湊,離著尚遠,便停了下來,後麵車上的婆子丫環們紛紛下車,拿腳踏的拿腳踏,拿披風的拿披風,好一番忙亂。
隻有謝斕一個人也沒帶,自己利利索索跳下車。親眼見到古代的風物人情,謝斕著實有幾分興奮,走來走去,恨不得爬到馬車頂上去遠眺一下。
就在這當口,忽有一輛馬車疾馳過來,那車夫沒料到會有個人站在路中間,登時就是一勒馬兒,馬兒輕嘶一聲,前蹄騰空,謝斕早飛快的閃到了一邊,車廂一個趔趄,那車夫怒道:“這是哪家的丫頭,好好的怎麼擋著道!”
謝斕挑了挑眉,懶的多事,正要走開,卻見劉府嫡長女劉紅嬋一臉驚喜的迎了上來:“是表哥嗎?”
車簾打起,一個穿團花雲紋錦袍的青年男子躍了下來,長身玉立,五官端正中帶了三分凜冽,淡淡的向劉紅嬋點了點頭。
劉紅嬋頓時驚喜,小鳥依人般湊去他身邊,問長問短,劉紅娟和劉紅娥也上前見禮。謝明媚顯然是見過他的,帶著謝婉約羞答答的上前福了福身:“世子爺安。”
那男子隻點點頭,道:“不早了,走罷!”一邊邁步向前。
謝斕側身讓開,神色淡然,謝明媚有些發急,生恐他見怪,端著架子道:“三妹妹,這是綏靖侯府的世子爺,還不過來請安!”
謝斕抽了抽嘴角,不管空頭實銜,兩家都是侯爺,又是平輩,請得哪門子安?真以為她不懂啊?謝明媚要自甘下賤,她可沒興趣。可是這會兒怎麼也是初來乍到,姑且折了折身:“幸會。”
綏靖侯世子微微一怔,下意識的瞥了眼她的腳,劉紅嬋掩口笑道:“表哥不認識她吧?這是寧遠侯府的三小姐。年紀雖小,卻是最得姑婆寵愛的,可不是丫環呢!”
綏靖侯世子點了點頭,並不在意,劉紅嬋嬌笑道:“謝三小姐腳上受過傷,一直這麼一瘸一拐的,這輩子也不知還能不能治好……”
一句話還沒說完,綏靖侯世子便皺起了眉,淡淡的道:“腿腳殘疾非她之過,你又何必一再提及?戳人痛處?”劉紅嬋一愣,他拂袖道:“先行一步!”一邊抬腿就走。
此人顯然有些傲氣,不願欺淩弱小,劉紅嬋一門心思的想踩著她顯得自己高貴,卻踩到了他的雷區。
劉紅嬋僵在當地,羞窘之下,臉都紅了,劉家兩女顯然有些幸災樂禍,也不上前解勸,隻有草包謝明媚笨拙的討好:“嬋姐姐莫哭,世子爺想是有事才急著走的。”
劉紅嬋更是窘迫,咬唇道:“我自然知道!我與表哥從小一起長大,我怎會不知表哥的心思!”
謝明媚訕訕配合:“說的是呢!所以嬋姐姐也不要難過了。”
劉紅嬋氣的淚都要下來了:“你胡說什麼!我何時難過了!”
謝明媚接連兩次拍馬屁拍到馬腿上,終於熄了討好的念頭,轉頭看著河邊,“不說了,我們快點去吧,去晚了沒有好位置了!”
劉紅嬋又急又氣,甩手就走,經過謝斕時,狠狠的啐了她一口:“都是你!一個瘸子,也有臉來采蘭!”
這種無腦大小姐,跟她吵就是浪費時間。謝斕當她狗叫,理也不理。劉紅嬋氣的臉色都變了,怒道:“謝闌珊,我跟你說話,你這是什麼態度!這是誰教你的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