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人捏住她一隻兔子耳朵,扯她轉回了頭,淡淡的道:“你一點都不醜。”
謝斕愣了愣,才想起她自己說過一句“我模樣醜,腿又瘸了”,看他滿眼認真,謝斕挑挑眉,打開他手,把兔子耳朵捋回去:“我當然不醜!等我長大了肯定傾國傾城!我那是在裝可憐哄哄小皇帝,這叫談話技巧懂吧?”
剛剛轉回來的綏靖侯:“……”
他苦笑坐下來,假裝沒聽到她明顯犯忌的話:“侄女,多謝。”
謝斕挑了挑眉,很有風度的沒再多說。綏靖侯道:“你怎知他今晚還要殺人?”
謝斕都無語了:“你難道沒發現?所以你這兩個月究竟在做什麼?他前十人是每隔五天殺一人,然後是每隔四天,現在是每隔三天。”
綏靖侯老臉泛紅,雖然發現屍體的時間不一定,可是後來謝斕驗過之後,都已經將大概準確的時間歸納了出來,隻是他根本沒有在意罷了。
可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小姑娘的智商秒成渣,老頭子慚愧慚愧著,也就習慣了。老著臉皮道:“需要我做什麼,侄女盡管說。”
謝斕一笑:“有,需要禁衛軍的人,配合演一出戲。”她湊上去。
等到計議已定,出了綏靖侯府,天已經黑的透了,街上早沒了行人,卻不時聽到遠近禁衛軍調度的腳步聲和呼喝聲。謝斕掀開車簾子看了幾眼,笑道:“林琅這次是真花了功夫。”
景樾遠遠的坐在車門邊,一聲不吭,又開始執行不說話政策,謝斕打了個哈欠,又道:“如果是你,武階不高,不能易容,又想無聲無息的殺人,你會怎麼做?”
景樾看了她一眼,表示爺聽到了,但爺就是不回答。
謝斕再看了兩眼,然後坐回來,打量他:“小景?”
不但景哥哥不叫,現在連景兄都不叫了!小景是什麼稱呼!某人瞪了她一眼,謝斕一臉好奇的湊過來,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你在有限的車內範圍內,坐在離我最遠的位置,好像特別不待見我,但你坐的姿勢雖端正卻微向我傾斜,顯然並不討厭我,這不是很矛盾的事情麼?”
景樾愣了一愣,這回是徹底無語了,謝神捕這是把他當案子研究了麼!
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大煞了一次風景的謝法醫嚴肅的下結論:“所以你現在是在表示,我曾得罪了你嗎?”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景樾氣的看天,小姑娘一臉迷惑:“可是你又沒生氣?”
誰說我沒生氣!爺氣大了!他瞪著她,桃花眼流光含煞的模樣實在太好看太有味兒,謝法醫一時沒抗住,“好吧,對不起。”
這也太敷衍了!說好的誠意呢!景樾繼續瞪她,謝斕也瞪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你發神經的開始時間,是山神廟驗屍,可是在那之前我明明沒有得罪過你?然後你忽然變這樣,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麼?”
原來她早看出來了,就是不說!愣裝沒看到!
景樾抽著嘴角,明明很生氣,偏又很無力,看她一臉迷茫的眨眼睛,又忍不住想笑,兩人一言不發的對視了一會兒,那一星燭火便在他的瞳中不斷跳躍,幽幽秘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