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愁眉苦臉的指指自己:“我就這麼點兒小腦袋,不想戴這麼大帽子啊!有那勁兒,賞我點錢不行嗎?不知道我還掙紮在溫飽線上啊?我現在的理想隻是頓頓有肉啊!”
景樾再度失笑,捏捏她發上的小櫻桃:“跟著爺,爺頓頓請你吃肉。”
開了這句玩笑,也不等她答,便轉開話題:“其實你不必想太多,除了你這副小模樣兒,太撐不起場子之外,你的本事,我覺得已經足夠了。尤其此時楚皇金口承認了你的能力,將來你錯也好,對也好,在眾人眼中,你都是對的,所以你隻需要記住,你要的是什麼,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謝斕微怔,側頭想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雖然這與她的職業道德略有些偏移,但細想來,卻更符合這個時代的特征。因為經她手的,說到底,都不是單純的案子,而是國與國之間的政治博奕,她最需要把穩的是立場,而非細節。而這個時代畢竟沒有律師,不會有人摳細節講證據,所以她隻要能確認凶手是誰,不必想方設法的向誰交代。
謝斕笑道:“說的沒錯,沒想到你還挺睿智的。”
景樾哼了聲:“行了,不用甜言蜜語了,本樓主不吃這套。”他指指她腿:“怎樣,拆了板子試試?”
謝斕精神一振:“真的?這麼快就可以拆了?你的藥真神。”
她正四處找剪刀,景樾已經撩袍蹲在了她麵前,指甲劃過,布條應手而開。謝斕不自在次數多了,也就淡定了,眨巴著眼睛看著他,然後景樾親手幫她拆了夾板,又小心的一點點捏過骨頭,道:“放心,好的差不多了。”
謝斕十分歡喜,他又幫她著好了襪子,鞋子,抬手:“來,帶你出去遛遛。”
謝斕謝了一聲,扶住他手臂,然後慢慢的把腳挨到地麵。其實並不疼,隻是已經許久沒落地,實在有些不習慣。謝斕咬著唇,半個身子掛在他手臂上,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外,短短的一程路,額上便沁了一層汗。
約摸走了二三百步,看上去已經像模像樣,景樾便停下來,柔聲道:“行了,畢竟是剛剛長好,不要累到了。”
謝斕哦了一聲,忍不住又走了幾步,景樾先還由著她,見她根本沒有要停的意思,又一把拖住:“謝神捕,欲速不達。”
“好啦!”她抬袖抹了抹汗,笑的一口小白牙,仰起小臉看他,雙眼亮亮的:“我好高興啊!”
他目不轉晴的看著她,然後別開眼:“傻兔子,這有什麼好高興的?”他手兒一順,一個小瓷瓶滑入手中,他便輕輕拋了一拋:“這個給你,每日叫人幫你用水煮沸,然後泡腳,很快便好了。”
謝斕接在手裏,笑道:“謝啦!”
他嗯了聲,又若無其事的道:“等你能跑能跳,我便教你些武道,看你能不能學會。”
謝斕開心的險些跳了起來:“真的?真的嗎?太好了!”
景樾又氣又笑,雙手握住她手兒:“我說等你將來能跑能跳,沒說讓你現在就跳!你以為你真是兔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