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會,”東方煽摸了摸鼻子,“閑來與令尊談談詩文,偶然出去走走,處處都覺十分的新奇有趣。”
謝明媚好奇道:“殿下在鹹陽,隻有我父親一個朋友嗎?”
“自然不是,”東方煽又摸了摸鼻子:“隻是令尊才華滿腹,人又倜儻風趣,便格外談得來。”
謝斕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從微表情來說,一再的摸鼻子,這分明是對真相有所隱瞞!這是一種強迫性的動作,除非刻意,否則很難掩飾!
謝斕索性插言道:“殿下,聽說你與安陽老王爺,陸侯爺都是朋友,難道沒去拜望拜望?”
她一開口,東方煽下意識的便調整了一下姿勢,笑的更是彬彬有禮:“自然是拜望過的。”他咳了一聲,又笑道:“鹹陽藏龍臥虎,本殿來鹹陽城幾次,著實結交了不少武師才子。”
他身體後傾,笑容不對稱,答話的時候瞳孔向右上方!微反應騙不了人,他分明是在說謊!
於是謝斕狀似隨意的道:“不知殿下是用帶來的美人結交朋友?還是想用帶來的武師結交朋友?不然便是用名家詩畫結交朋友……”
她吐辭輕巧,好似出於自然,卻在每一句之後,都留了一個小小的停頓。她分明看到,東方煽在聽到“武師”二字時,瞳孔迅速收縮,然後下意識地眯了一下眼晴。這說明,在潛意識裏,他非常不想聽到這個詞,非常不希望她察覺這個詞!
換言之,這就是真相!他的手段,不管是什麼,關鍵還是在武師這兩個字上!
武師!武師!可京城並沒有武師失蹤或者死去,他究竟做了甚麼?
謝斕翻來覆去想了一夜,仍舊不得要領,連談府都沒興致去了。於是景樾來時,她正沒精打彩的趴在窗邊桌上,掛著大大的黑眼圈。景樾忍不住一笑:“怎麼,想什麼想的夙夜難眠,該不會是想我吧?”
謝斕耷拉著小腦袋:“一個月才見三十來天,自然是要想的。”
“敢是怪我來的太勤了?”景樾失笑,隔窗拉了拉她的頭發:“怎麼了,你莫非已經知道有人參你父親,所以愁的睡不成?”
謝斕擺擺手,無聲做口型“是我叫人參的。”景樾先是一愣,然後恍然,笑著搖頭:“也不曉得同我說一聲,害我這麼著急來告訴你。”
他直接從窗口躍了進房,熟門熟路的自倒了一杯茶,一邊道:“你們皇上,讓他參與刑部的熱審,從明日到六月底,是不得出宮的了,你可放心了罷?名正言順的扼殺了你父親通敵的可能。”
謝斕橫了他一眼:“我父親才不會通敵。”
他並不在意,“這話你同我說沒用,要同你們皇帝說,說了他也得信才成。”
謝斕一想也是,不由得大歎了一聲:“帝王心,海底針呐!”
景樾噗的一聲笑出聲來,指了指她,謝斕重新趴回去,總覺得心裏有一件事情,搖曳不休……她越想越覺得心驚,一把抓住他手:“小景,你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