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武師轟的一聲,剛放下狠話的謝修遠也是麵青唇白,景樾這是擺明了給她撐腰,人家有賞金樓主在身邊兒,十個八個的武狀元,還真不放在眼裏,更別提一個二階的武解元了。
謝斕把話撂在了明路上,可以徹底的引導輿論,引發武師們的不滿,但武比是一個講規矩的事情,即便是出了這樣的意外,謝修遠贏了就是贏了,武解元的頭銜就是他的,隻不過,是一個最讓人看不起的武解元。
她的主要目的,就是表明態度,在眾人麵前跟謝修遠撕破臉,那謝修遠以後做甚麼事,也不會牽連到寧遠侯府。順便也激激謝修遠,讓他繼續狂奔在作死的大路上,千萬不要見好就收什麼的……
於是這樣一來,謝修遠的取勝便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笑話,本來還顧及著謝斕的官員們,一見連洗冤使大人都親自動手開撕了,那還有啥客氣的,一時間口誅筆伐不停。
寧遠侯稟性清高,雖然不懂武道,卻聽明白了那意思,於是發揮文人的特長,寫下了洋洋灑灑數千字的“斥子書”,“教子文”之類,謝修遠壓根兒就沒空聽,兩天時間倒跟保護寧遠侯的禁衛軍衝突了好幾次,所以這幾篇文章,唯一的用處就是被謝斕拿出去街頭巷尾的傳閱,表示兒子雖然無恥,但寧遠侯還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謝修遠怎忍的了這口氣,何況他本就打算了一戰成名,於是毫不猶豫的申請越階挑戰。負責的官員連勸也不曾勸,便同意了。
武比雖然不禁止越階挑戰,但武師比鬥是體肉相搏,力道不容易控製,所以敢越階挑戰的極少,真要越階挑戰,通常需要像競技館一樣,先簽下生死狀。
第一步輕鬆達成,謝斕心滿意足,沒看下麵的場次便回去了,順路去談府吃了個晚飯。
席上談忠倒也不曾多說,直到吃完了,談效送出門來,才道:“小謝,”謝斕回頭,談效走上幾步,也不避諱旁邊站著的景樾,微笑道:“小謝,許是我多心了,你莫要見怪,我隻是想說,有些人若是討厭,讓他吃些苦頭也就是了,沒必要為了些些小人,倒搭上自己,惹得皇上不快,何苦來哉?”
謝斕恍然,笑道:“放心,我有分寸的。”
談效點了點頭,也不再說,向景樾一拱手,便退了回去,景樾倒有些訝異,挑眉道:“這個談效,倒是個有意思的人,當著我的麵給我上眼藥。”
謝斕笑道:“阿效是個聰明人,他知道瞞不過你,索性便坦蕩些。”
景樾揚眉,看著她:“爺這是陽謀,不是陰謀,縱算是陰謀,也瞞不過你這個女諸葛,還論得到他來操心?”
“過獎了,”謝斕悠然道:“這事兒,雖然的確是為了給我出氣,可是有賞金樓主背鍋,順便還解決了後患,對大楚也是有害無益,若是皇上夠英明,不會看不透。”
其實談效的意思很簡單,他顯然看出了謝修遠的不對勁兒,猜到是謝斕有意要整治他,可是這畢竟是武舉,也是大楚難得的盛事,謝修遠已經拿到了武解元,又要越階挑戰拿武會元……談效是怕鬧的太大,到時再爆出甚麼天大醜聞,令得楚皇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