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看她歪著頭一本正經的小樣兒,又忍不住唇角一彎:“好了,我既然察覺不到,起碼可以證明,這人對你沒有惡意,隻是在揣磨窺伺,所以也不必緊張。”
“我不緊張啊!”謝斕攤手:“可是我想知道,這人是誰,他想幹什麼?”
景樾別臉不答,她立刻側過身巴住他胳膊:“景景,說起來,你幾階了啊?”
景樓主一眯眼,端起茶杯慢慢呷:“這你不用管,你隻需要記住,你隻要乖乖在我身邊,任誰都傷不了你。”
要不要這麼拽?謝斕切了他一聲,拋開這個話題,繼續推敲:“你說這人……會不會是武道盟的人?因為單蹦個兒的武師沒必要來惹我們,有組織的除了賞金樓就是武道盟了啊?”
她偷眼看他神色,他麵無表情,於是她點點頭:“嗯,可如果是武道盟的人,為什麼會對我感興趣?你不是說,武道盟的人都是致力於武道,粉清高的麼?”她晃他:“景景,說說唄?”
景樾無奈,可是他也知道她的脾氣最是尋根究底,含笑道:“我也覺得是武道盟的人,武道盟的人確實清高,但總不至於清高到忽略天下大勢。小斕,你要明白,此時天下三國鼎立,彼此互相試探,早晚會有風波……而諸國細作的手段,不外乎刺探,暗殺種種,所以,一個能讓屍體說話的洗冤使有多重要,你應該明白的。武道盟會派人查探,並不奇怪。”
原來如此。謝斕點頭,瞥了他一眼:“說起來,賞金樓固然立場中立,但賞金樓的人也是有出身的吧?”他垂眼微笑,她就繞著他轉來轉去,把小臉兒湊到他臉前:“賞金樓主……也是有出身的吧?不知你是哪國人?”
他著實喜歡她這個古靈精怪的小模樣,忍不住捏了捏她小臉:“你猜猜看。”
她一挑眉:“你以為我猜不出?”
假設他的出身在三大國之內,首先要排除大楚,然後再看看他對大錦的態度……唔,謝斕心裏有了數,若無其事的擺擺手:“不猜了,我們晚上吃什麼?”
一言未畢,忽聽外頭一迭聲的嚷了進來,“皇上給洗冤使大人賜菜……”
謝斕訝然:“不年不節的,賜什麼菜啊!”一邊迎了出去,施禮畢,上前掀開頭一個蓋盅,然後一怔,裏麵居然是一頭蒜。沒有別的,隻有一頭蒜。
嗯?謝斕緩緩凝起了眉,將蒜拿在了手裏,喃喃的道:“蒜?”她挑眉,看向景樾,一邊道:“兄弟七八個,圍著柱子坐,隻要一分開,衣服就扯破……”景樾微微凝眉,別開臉去。
謝斕正要轉身,卻聽那小太監壓低聲音,飛快的道:“武公公自做主張換了菜,還望謝大人莫要見怪。”
謝斕哦了一聲,對他點了點頭,那小太監便默默的退了一步。
楚皇突然賜菜,是彰顯君恩,或者說,提醒她銘記君恩,而換成這頭蒜,這就是武和給她送人情了,看來這事兒楚皇很生氣呢!畢竟武舉是一大盛事,鬧成這樣,的確是不太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