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修齊傻了,急轉眼去看謝斕,謝斕沉吟了一下,便道:“王大人,此事我並不知情,我父親是文人,更加不懂。謝修遠用那些下作陰招,父親已經極為不齒,屢次斥責他,若知他敢用毒,哪裏用的著王大人前來,父親早綁了他送到大理寺去了。”
王統領一怔,謝斕那天當眾與謝修遠撕破臉,他們都看在眼裏,要說此事她們知情,那肯定是不會的,可就算此事是謝修遠自作主張,王岷此時還中毒躺在床上,傷的又是如此要害之處,他們隻能來找寧遠侯府算帳。
王統領道:“謝大人,請讓侯爺出來見我!不管他知不知情,這養子不教父之過!本官隻問他!”
“王大人,”謝斕正色道:“不瞞王大人說,我祖母昨日意外歿亡,父親傷心過度,現在還昏倒在床上,家裏此時正是一團亂,連個主事之人都無,著實顧不上這事……您看這樣如何,這謝修遠,本也不是我們侯府的人,我這便交給王大人帶走,任憑王大人處置。”
王統領傻了,直到此時,才發現了寧遠侯府氣氛不對,下人忙亂不堪,而謝斕和謝修齊俱都雙眼紅紅,竟原來是老夫人死了?瞧這事兒鬧的……
謝斕哪裏等他回神,早命人將五花大綁的謝修遠帶了出來,謝修遠全身是傷,關了半宿,已經神誌迷糊,也不掙紮。
謝斕道:“本該由我們帶去,可著實無暇分身,還望王大人幫幫忙。一來,令郎的所中之毒,還要著落在他身上尋一個解法,二來,也請王大人代為報官懲治,也是你我同僚之情。”
一提到解毒,王統領登時就是一驚,不由自主的便應了下來,直等到他們一行被侯府的人半推半送的請出府,王統領才是一驚,覺得處處不對勁兒……謝斕為何竟二話不說,就把人交給了他?而且,什麼叫謝修遠不是侯府的人?此事處處透著蹊蹺!
可是老夫人死了,謝斕又直接把人都給了他,若是再回去找事兒,那本來有理也變成沒理了……他雖然心疼兒子,可是也真沒膽子跟謝斕做仇家。王統領來回轉了轉磨,一拍大腿:“把這幾日與謝修遠打過的人都找來!本官去告禦狀!”
他的反應,全在謝斕意料之中。
謝斕料定了就算把人給了王統領,王統領也不敢殺,若真是私殺了,將來寧遠侯府一翻臉,他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所以他一定會聯絡了人證去告禦狀,然後替她把這個大楚武舉第一舞弊案砸實!全不用她自己出手。這個罪名,絕對夠謝修遠人人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