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樾一皺眉,道:“就三個人還能放跑一個!真沒用!”
眼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向這個方向衝來,景樾隨手挾了個肉圓子,謝斕飛也似的按住:“不行,換別的!”
景樾隻得飛快的換了粒花生,時機早失,那人已經奔過了客棧,景樾斂睫一聽,將那花生輕描淡寫的擲在牆上,竟發出金鐵交擊般咄的一聲,反方向迅速彈出,隨即便聽一聲痛哼,賞金樓的人追了過來,不一會兒就拎著人走了,遙遙向這邊打了個手勢。
謝斕百忙之中向景樾翹了翹大拇指,景樾忍不住好笑,捏捏她的小軟腮:“怎麼就這麼喜歡吃這個?不如等回頭跟爺回家,爺讓你吃個夠。”
“好啊!那就說定了!”謝斕點頭:“肉圓子!我生平最愛!”
甜點,肉圓,她隻喜歡這兩樣。這麼看起來,這隻兔子還是很好養的。景樾含笑看著她,直等她吃完了,這才站起來:“我去瞧瞧是什麼人,你自己玩兒。”他指指房頂:“上頭有人護著,別亂跑。”
謝斕吃飽的時候格外好說話,點點頭:“哦!”
她雙手抱著茶杯,欣賞長腿歐巴的背影躍下了屋簷,慢吞吞喝完了半盞,回過手想再添半盞,手卻拿了個空。
謝斕微微一怔,轉回頭去,就見桌邊不知何時,坐了個身著祥雲袍的青年男子,鳳眼長眉,烏發不結不束,正微凝眉看著她,見她轉頭,還做勢撣了撣衣襟。
謝斕一挑眉:“公子貴姓?”那人不答,她也不再問,從他手邊取過茶壺,隨口問:“喝茶麼?”
那人凝眉,顯然對她有點兒捉摸不透,然後點點頭:“好啊!”
謝斕便另取了杯子,幫他倒了盞,轉回頭繼續有滋有味的欣賞小鎮夜色,那人盯了她半晌,確認她沒有哪怕半點戒備或者緊張的情緒,不由得納悶,道:“你就是洗冤使謝斕?”
謝斕:“嗯。”
這回答也太簡單了!虧他還覺得自己魅力無邊上迷六十下迷十六!那人皺眉道:“你不問問我是誰麼?”
謝斕眨眨眼:“問了啊!你不是不理我麼?”
某人:“……”
他十分無力:“我是說,你也不問問我是友是敵,萬一我要對你不利……”
她幹脆的打斷他:“友。”
“嗯?”
她瞥了他一眼:“你是景景的朋友,不是麼?”
某人:“……”
怎麼這小姑娘比他還拽!感覺好失敗哇!他扶額半晌:“何以見得?”
“很簡單啊!”謝斕攤手:“因為上麵有賞金樓的小黑們,可是卻沒抵擋就放你下來了,這說明你不但是景景的朋友,還是常來常往的好朋友。”
見他要說話,她直接沒停頓:“當然了,你也可以說是你手段多高明,把他們製服了,可是我不信景景留給我的人會這麼菜,此其一,其二麼,你就算僥幸打敗了小黑們,也不可能打的過景樾,所以你如果是來抓我或者殺我,還不快點兒,還在這兒磨磨磯磯,不怕景樾回來麼?”
某人:“……”
上頭黑衣人們哧哧偷笑,他隻好歎了口氣:“好吧,算你說對了。在下顧傾城,洗冤使大人,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