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斕也不吭聲,隻背著小手,笑眯眯繞著他轉來轉去。景樾挑眉,心中已是恍然,卻假做不知,低頭端起茶杯,然後她撲了上來,景樾急泄了護體真力,由著她一指戳中,準確的捕捉到了一道氣流。
景樾是武道高手,身體內的血脈與武道氣流全然同步,手指一按到,縱是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指下輕微的彈動,像脈搏的跳動一般,普通人自然不易察覺,可是在此刻的謝斕指下,便如目光能見一般清晰。
謝斕低呼了一聲,驚喜交集,手指飛也似的跟隨那道氣流,手法不斷變幻,一路跟隨。
景樾低眼看著那小手兒,白生生指法變幻,真如玉蝴蝶一般,瞧著有趣,也就聽之任之,一直到她飛也似的按到了臍下。景樾凝眉看她,確認她根本沒在意這是什麼位置,隻好微微振衣,她的手被他彈開,隨手一拍,又截住了背上一道微小氣流,這次卻不再試圖跟隨,隻是去“察微”,進而“知微”。
她一瞬間換了數種手法,每一種都準確的截到了一處氣流湧動,起初景樾還需要稍稍配合,但到得後來,他才發現,他根本不必刻意推動,他身體中每一道氣流她都能做到準確的捕捉到。
這不同於謝斕在自己身上,本身就有些感覺,能準確察覺旁人身體之“微”,進而捕捉和引導,這便是晉身初階整骨師的象征。而且玩了這麼久,她竟無一指出錯!
景樾越來越是驚異,忽然一把抓住了她手,謝斕正靠在他身後,被他一拉,身不由已的向前撲出,整個人便跌在了他背上。
她一時沒在意兩人的姿勢,小鬆鼠一樣,從他肋下伸出個頭,笑眯眯的仰臉看他,水亮的大眼睛眨了一眨:“景景,我覺得你的武道,肯定在六階以上!”
他低眼看她,她玩的氣喘籲籲,小臉兒泛紅,圓嘟嘟的唇也豔若塗脂,與平日完全不一樣的風情。他喉間咽了咽,低笑道:“是麼?”
“是,雖然沒有對比,但是我能感覺得到!”謝斕笑的一口小白牙,簡直燦爛的不行:“你說我剛才找的對麼?能達到初階的水準了麼?”
景樾含笑道:“能,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找人瞧瞧。”他回過手來,輕輕摸她的頭發,手勢極為溫柔:“小斕,你真的太聰明,你到底還要給我多少驚喜?”
她偏頭想避開他手,忽然發現姿勢不太對,趕緊抽手,他便由她抽去,隨手把茶杯遞給她,謝斕口渴的很,雙手抱著一口氣喝光,景樾笑道:“你可知道,縱算你武道檢出資質上佳,也遠不及此刻給我的驚喜……武道資質不過天生,而整骨師,是能夠操縱他們命運之人。”
他頓了一頓,忽然伸手,用指肚蹭去了她唇邊的水漬:“但是小斕,不管你武道是否有成,整骨術是否有成,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爺養兔子隻是因為她是謝兔子,並不在意她會不會跳高,會不會吃草,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