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斕走過去,從地上揀起了一個長方形的木牌,邊角圓潤,看上去有些陳舊。
謝斕細看了幾眼,習慣的開始推理:“這看上去像是什麼身份的象征,你看上麵還有這麼古怪的花紋,我們現在的位置是武道山,這是不是武道盟的身份牌?”
景樾也走過去,接過看了一眼:“對,武道盟的。”他瞥了謝斕一眼,眼神有些揶揄,“上麵這些花紋,是古篆的‘武’,後麵是階數,這個是六,看來令牌的主人,已經六階了。”
謝斕微訝:“六階,已經很厲害了啊?就算在武道盟,應該也算是不錯了吧?”景樾點點頭,謝斕皺起眉:“為什麼一個六階高手的牌子,會在這種地方?如果他也落水,應該會有屍體在此,如果不是跟屍體同時落下,單獨一個木牌,這麼輕,不太可能在如此的激流中忽然掉下來。”
她一眼看到什麼,就蹲下來細看:“你看,這兒還有一截斷掉的繩子,”她從石角上,小心翼翼的取下來:“因為木牌陳舊,繩子也磨損了,所以碰到這個石角的時候,就被掛住了,繩子斷掉,木牌掉落……可是這個石角這麼低,繩子看上去又不長,他總不可能是把牌子係在膝蓋上?腿上?但如果是恰好掉落,繩子就不可能有撕扯的痕跡……”
景樾看她整個人幾乎要趴在石角上了,無奈的搖搖頭,轉身走開,職業病發作的謝斕全沒留意,仍舊在細細研究,“幸好這兒很潮濕,所以會將這麼輕的繩子也保留在原位,但在這麼潮濕的環境下,繩子和牌子都還沒有腐爛,這就證明,這牌子掉在這兒還不太久,不會大於十天。”
她退後幾步,看四周的地勢,又來回走了兩圈,腦海中推演當時的情形,然後一叩手:“我知道了!那人是被人提在手裏,所以才會被掛到,而且那個人個子不會很高,比你最少要矮大半個頭,你說對不對?”
她一轉頭,這才發現景樾沒在身後:“誒?景景?”
景樾在數步外應聲,謝斕轉頭看時,他正整個人貼在不遠處的石壁上,謝斕走過去仰麵看他:“你幹什麼?”
景樾低眼一笑:“找出路啊!謝大人!一看到有案子,連自己陷身地下龍宮都忘了?”
還真是。謝斕也有點兒好笑,忽然想到什麼,又問:“對了,這兒為什麼這麼亮?”
這兒是在水流下方,上麵還有極高的山峰,天光是絕對透不進來的,但此時洞中的光線,雖然有些青黃,但完全不影響視物。景樾向上指了指:“洞頂布滿了磷光石,還嵌了些珠子,交相輝映,有如天光。這絕對不可能是天然的,所以我覺得必有出路。”
“不是天然?”謝斕思維瞬間又回到了剛才的木牌:“所以這個石洞的主人,建造這間石洞是做什麼的?在武道盟山下建這麼一間石室,武道盟知不知道?我們不會是撞破了武道盟的大秘密吧?而且,又是什麼人曾經提著一個六階的高手在剛才的地方走過?主人和這個六階高手去了哪兒?”
景樾一邊飛來躍去的檢視,一邊答道:“不,這個石洞應該是天然形成的,我是說這上麵的磷光石和珠子,是人為嵌上的……我覺得這是什麼人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地方,然後稍加修整,做為修煉之地,”他回手指了指:“你看那個位置,被鑿的很平整,應該是他打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