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段武略的手堪堪拍碎了陶成蹊的天靈蓋,斜刺裏,忽有一隻手伸過來,硬生生將陶成蹊倒拖數步。段武略這一掌拍在了地麵上,轟然一聲,直拍得砂石飛濺。段武略大吃一驚,喝道:“什麼人!”
那人提著陶成蹊退後一步,朗聲道:“你們可是在絕鬥?”
段武略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陶成蹊一把抹去了嘴角沁出的血:“不是!我與爹爹正在趕路,他們兩人忽然出現,一句話都沒說便下殺手,”他指了指車上:“車夫不通武道,被他們一掌打死,我爹也被他們打了一掌!我們都受了傷!”
“好!”那人點了點頭:“既非絕鬥,兩個武師合鬥一個武者,還殺了個普通人……大違武道!”
段武略怒道:“這是我們與他們的舊怨!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那人盯了他們半晌:“看來這個天下,果然已經沒人把武道當回事兒了!在武道盟門口還敢如此囂張!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其實他這是在偷換概念,武道雖然極講究公平,但是任誰也管不到家族門派之間的恩怨。可是這畢竟是在武道山,段氏兄弟都是武道盟的弟子,一個不敬武道的帽子壓下來,傳出去,絕不是什麼好事。
段文韜最先回過神來,忍著疼痛上前拱手:“尊駕言重了,我們絕沒有不敬武道之意。這是我們與魯班山莊的私事,還請尊駕不要插手,段某感激不盡。”
那人溫文爾雅的道:“抱歉,這個閑事在下是管定了。”
段文韜也不由得大怒:“在下段文韜,尊駕是誰?真要管我們段家的閑事?你可管的了?”
那人折袖看天:“令狐逑。”他擺了擺手,有數個黑影從他的來路慢慢踏上,他優雅的比了一比:“我帶的人多,所以你說我管不管得了?”
嘖!這神轉折!虧她還以為他是大俠!謝斕險些沒笑場,這才叫用最斯文的態度做最流氓的事兒啊!她轉頭悄聲問:“這些詞兒都是你預備好的?”
景樾無語:“謝大人,一句一句教詞兒,我還沒這麼閑。”說到一半,他桃花眼斜了一斜,簡直顧盼生情:“不過如果你需要,我不止一句一句教,一口一口教都沒問題。”他湊過來想親她耳朵。
謝斕癢的縮了縮,無情推開瞬間變黃暴的景樓主:“這令狐逑是誰?很有名嗎?”
景樾不滿的咬她手指,一邊含糊道:“他明麵上的身份是一個商賈,萬貫銀號開遍天下,經常重金聘請門客。”
哦!謝斕懂了,這位是煙霧彈二號。白道至是煙霧彈一號。總之懷疑不到她頭上。其實真的不必這麼麻煩啊!像她這種從不閉關,看上去幾乎不務正業的整骨師,才四年時間,正常人誰會懷疑她是改命師?
對方擺明要群毆,段氏兄弟瞬間就蔫了,兩邊嘰嘰歪歪一通之後,段氏兄弟恨恨離去,陶潛急上前施禮,令狐逑伸手扶住:“陶莊主不必多禮,不瞞陶莊主說,我是在聽到令公子的名字之後,才決定出手相救的。”
“哦?”陶潛一愣,然後慷慨道:“若有事用得著鄙莊,陶某絕不敢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