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笑道:“放心,我教了小斕煮消食水,多喝點就沒事了。”
常爾爾歎道:“不管什麼水,我覺得樾哥一口都喝不下了啊!”
謝斕正暴力扳開他手,景樾忽然一指窗外:“我聽到寧遠侯的聲音?”
謝斕一怔,側耳傾聽,現在外頭鐵桶一塊,誰要進來都不容易,林琅也不知來了多少次,都被“謝閣主誤陷機關重傷未愈”的理由擋了回去,這會兒要不是景樓主急於脫身,隻怕他們還是進不來。
謝斕開恩放下碗:“時機也差不多了吧?”
景樾點頭:“對!對!”
其實多等這兩天,隻是因為若是見了寧遠侯和老寧遠侯,就意味著他們也要動身往杏林塢了,而景樾傷勢未愈,不能用內息,上路總怕會勞累。但若是拖的太久,豈不是顯得謝斕對寧遠侯不夠重視?所以也不行。
謝斕想了想,便把兩手都按著耳後,粉嫩嫩的小臉不一會兒就變的蒼白,這是整骨術阻止氣血的方式,與點穴十分不同,別說常爾爾,就連顧傾城都嘖嘖了兩聲,謝斕隨即道:“請他們進來吧。”
不一會兒,寧遠侯便帶著林琅幾人進來,謝斕扶著門框相迎,她本就瘦,又穿著賞金樓的長袍,風一吹就飄飄蕩蕩,小臉蒼白,連唇瓣都毫無血色,果然是一副重傷未愈的模樣。
寧遠侯登時就是一驚,快走幾步迎上:“珊兒?傷還沒好?”
謝斕搖頭,顧傾城正極紳士的站在一旁,道:“小斕昏迷了幾天,昨夜才醒。”又向謝斕道:“不可多談,傷了神又是難辦。”謝斕點了點頭,他便同常爾爾退了出去。
謝斕被寧遠侯扶著進門,景樾向他執了個晚輩之禮:“景樾見過伯父。”
寧遠侯一心隻看謝斕,隻唔了一聲,他身後一個隨從打扮的人卻對他上下打量,謝斕道:“父親快坐。”
寧遠侯坐下來,歎道:“我早說我珊兒不會說謊,必定是真的傷重,若是珊兒好好醒著,豈會不見我?”
一句話就說漏嘴,那隨從凝起了眉,謝斕早就看到,卻假做虛弱:“我沒事,父親不要擔心。”
那人咳了一聲,寧遠侯瞬間回神:“哦,珊兒,我們單獨說幾句話可成?”
“這有什麼不成的?我也正想與父親多談談。”謝斕轉頭笑道:“景景,我與父親單獨說幾句話。”
景樾含笑應了,又向寧遠侯拱了拱手,眼神兒卻向外一瞥,這才出了門,一邊吩咐賞金樓的人避開,林琅隨即帶著人將這間房子圍了起來。
謝斕正在想景樾那個眼神兒是什麼意思,早見那隨從上前一步,解下了麵罩,寧遠侯道:“珊兒,你可知這是誰?”
如此緊張的需要飆演技的場合,謝斕居然好死不死看到了那人的手。這人手胖胖的,垂下來,手背上四個深深的豆渦。
謝斕險些噴了,他不是讓她看這個吧?這這……要是景仙兒真的胖成他這樣,嘖,她真不知她能不能堅持真愛不動搖啊!畢竟她骨子裏可是個顏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