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斕噝了一聲,瞬間眼淚都下來了,雖然她精神上是個霸王花,可是生理上隻是個嬌嫩少女啊!顧公子全程冷臉,她也沒膽子說水裏有細菌,隻不住抽氣,顧傾城本來洗的頗沒好氣,轉頭見她哭的稀裏嘩啦的,一皺眉,手便輕了好些。
等到洗幹淨,他一手扣了脈門止血,然後便將草葉撚碎,敷在傷口上,包紮了起來。
也不知他放的是什麼東西,不一會兒就不疼了,謝斕抬手看了看,沒話找話的道:“傾城,我們還去不去打獵?”
顧傾城哼了一聲,迅速的在四周轉了一圈,謝斕隻見到他紫色的袍角在樹叢間不住閃現,不一會兒他便跳了下來,手裏抓了一把綠熒熒的小葉植物,隨手生了個火頭,便擲了火裏。不一會兒,便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怪味升起,謝斕皺眉,正想說話,便聽悉悉率率,林間黃影一閃,顧傾城擲出飛鏢,那物應手而倒,竟是一頭小鹿。
謝斕才驚歎了一聲,顧傾城忽然躍入樹叢,不一會兒,又拖著一頭鹿回來,然後踩熄了火頭:“夠了,走罷。”
謝斕簡直歎為觀止。她名義上是六階武師,可是武技一直是她的死穴,理論上六階武師已經是“摘葉飛花皆可傷人”了,可實際上打不中,啥也白搭。
顧傾城把一大一小兩頭鹿,還有一籃子絲瓜都綁在了馬上,把韁繩也甩上去,然後抬手示意她上馬,謝斕乖乖的爬上去,一邊道:“這是什麼植物啊?燒著了這種味道就能引來野獸,還是隻能引鹿?原理是什麼啊?為什麼速度這麼快?”
顧傾城幫她拉著韁繩,先還皺眉,聽著聽著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麼個尋根究底的脾氣,到底是怎麼受得了景樾的。”
謝斕攤手:“其實他每次賣關子的時候我都想揍他,不過看他長的這麼好看就下不去手了。”
顧傾城失笑:“你這話要是傳出去,我打賭各國都會開始搜羅美男子了。”
謝斕哧之以鼻:“你就算說出去也沒人會信的,看我這張臉,”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看就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拿金錢美人賄賂我,他們自己都心虛!”
顧傾城大笑出聲,可回頭看看她,又不由得有些發怔。
她性情宛似男兒,瀟灑率性,長相卻極其秀美空靈,下巴尖尖,皮膚光滑白皙到仿似有珠光,雙瞳份外明澈,即使這樣左顧右盼,都顯得有些清冷。
對著這樣的一張臉,的確沒人敢拿金錢美人之類俗物來賄賂她,而實際上,謝閣主也真不是金錢美人就能賄賂的了的……之所以覺得景樾那麼好看,大概是因為,太喜歡他了吧!
顧傾城緩緩的垂了眼。謝斕並沒在意,仍舊左顧右盼,不時跟他拌個嘴兒。顧傾城沒上馬,也沒刻意趕路,等兩人回到杏林塢時已經是午時,在門外吩咐黑衣人打理鹿肉,把山果洗出來,謝斕看了看自己的手,先進了門,一眼看到景樾,她腳下就是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