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道:“喂的哪邊的馬?”
那馬夫道:“西邊?”
顧傾城微微一笑,看著他的眼睛:“銀子雖好,也得有命花才成。你大概不知,我其實還是挺喜歡殺人的,尤其喜歡殺騙我的人。”
那馬夫當時腿就軟了,啪嘰一下跪倒:“是南邊!是南邊!”他聲音都在發顫:“小的不敢撒謊。馬場南邊有幾棵大柿子樹,那黑衣客人一見到我過去,就嗖的一聲飛到樹上去了。”
“見人就跑?”顧傾城來回看了看眾人,一笑:“可認得衣服?”
馬夫有些為難,“我就晃了一眼,不記得了。”
顧傾城又道:“之後你再去喂馬,食槽可有草?”
馬夫一怔,然後恍然的叫起來:“對啊!對啊!公子爺不說,小的都忘了,小的再去喂馬時,好幾個食槽裏都有草!東西南北四邊都有,但是也有的沒有。也不知是咋回事兒。”
顧傾城含笑點了點頭,常爾爾便取了銀票給他,打發他下去了。顧傾城轉向周懷修,慢條斯理的道:“橫眉草藥性,我不太了解,但是若能令到馬兒驟然發狂亂咬,想必不是喂上幾棵就成的罷?想必是喂了製煉過的藥粉?”
周懷修也正在沉吟,道:“正是,若依症狀推斷,能令馬兒發狂,怎麼也得有半車橫眉草效力才夠,一隻馬兒食量不會有這麼大。而且杏林塢附近,不會有如此多的橫眉草。”
他頓了頓:“所以最起碼,嶽國三殿下的馬兒,是喂過製煉的藥粉。而其它馬兒,則是吃了些橫眉草,有些躁動,所以一驚馬之下,便難以控製。”
嶽三皇子斜眼打量戎王影衛那邊,道:“聽說孫武師經常去馬場?”
戎王影衛孫平上前一步,坦然的拱了拱手:“我向來喜歡馬兒,這會兒我們王爺不在,我們也沒有事情做,所以每日都去馬場上晃一圈,幾位馬夫我都認識。沒必要見他們來就跑。”
嶽三皇子道:“不做壞事的時候自然是,若是做壞事的時候就未必了。”
戎王影衛頭目淡淡的道:“看來三殿下並不想查到真凶,隻一心混淆視聽,馬兒本就是從嶽國那邊鬧起,所以嶽三皇子這般行徑,總讓我們想到一個詞兒,賊喊抓賊。”
“不要吵了,”顧傾城淡淡的道:“還有哪位有所見?”
東方熠已經徹底慌了,他一直裝做身體不適,從昨晚就沒有露麵,隻讓影衛來回傳訊。可怎麼也沒想到,還不到半個時辰,嫌疑人物就隻餘下了大錦!東方熠也來不及多想,吩咐道:“他們不是要找看到的人麼,你去找人,指認戎王的人!”
影衛道:“可是,裝扮都是一樣的,如何指認?”
東方熠冷笑一聲:“那孫平最喜歡在身上掛些葫蘆,就指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