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黑衣人正在逼問馬夫和那護院,倒也沒用刑,隻隨便施展了一個分筋錯骨手而已,那馬夫痛的涕淚交流,喃喃的道:“是一個黑衣客人,說給我五百兩銀子……”
木蕭緩緩的上前一步:“不必查了,是我。”
顧傾城與景樾對視了一眼,謝斕道:“你是?”
木蕭上前施了一禮:“在下木蕭,出身神知郡,因為與藥王族比鄰,所以對藥術也略知一二。我們郡上年年受嶽國燒殺劫掠,今日竟然能在此狹路相逢,我隻是想讓他們吃點苦頭而已。不想竟連累了戎王爺的人。”他神情十分平靜:“我們郡上之人,全托賴戎王爺神勇,才過了幾年安生日子,怎能恩將仇報。我做的事情,我認下,莫要連累戎王爺。”
謝斕道:“你是如何下手的?”
木蕭抬了抬手,他身邊本有幾個東方熠安排的人,名義上是他的護衛,也是黑衣黑巾的打扮,木蕭道:“我著人去采了橫眉草,然後放入食槽,迷昏了他們一個侍從,穿著他們的衣服給他們的馬兒喂了橫眉丹,再然後著人在山上焚燒渾噩。”他頓了一頓:“偷的那件衣服,橫眉丹和渾噩粉,都在我房中,床頭箱中就是,你們可以著人去搜。”
周懷修急招手叫過小廝,帶著賞金樓的人去了,嶽三皇子身後有人失聲道:“怪不得!我昨兒居然睡過頭了!我還想我從未有過這種時候,竟是被人下了藥麼!”
說話間,黑衣人們已經返回,直接將箱子搬了過來,蓋子一掀,便是一陣藥氣,裏麵各種瓷瓶藥包應有盡有,邊角處塞著一個包袱,打開來,便是一件嶽國侍從的衣服。
眾人不由得議論紛紛,顧傾城向景樾道:“橫眉草與渾噩,這種用法十分奇巧,我卻不知。若他是藥王族的人,就說的過去了。”
景樾點了點頭,便擺手叫人把木蕭帶了下去,壓根兒就沒有要問問周家這位主人的意思,當然周家也絕不會想接這個燙手山竽就是了。
東方熠頓時就有些心驚,他本以為以賞金樓的行事風格,加上對謝斕的在意程度,他隻要站出來,賞金樓必定立下殺手,沒想到他們居然好像沒這個意思?若是他們將木蕭拘押審訊,難保不供出他來。
正自皺眉,謝斕卻又道:“可是我還是很奇怪,他既然連這麼奇怪的藥都知道,要毒死嶽國的人不是很容易麼?為何要衝馬兒下手?”
嶽三皇子:“……”關我們什麼事啊!我們隻是想來招攬個改命師啊!
東方熠眼皮子一跳,總感覺她話中有話,卻哪敢問出口來,景樾隨即起身道:“既然已經查清楚了,大家散了罷。”一邊挽了謝斕的手,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