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堪堪握到,謝斕猛然把手一收,杯裏的酒足潑了大半杯在他手上。她指著他的杯子:“那才是你的!搶什麼搶!”
顧傾城愣了愣,晃了晃腦袋,這才找回三分清醒,定了定神,便要起身,她拉住他衣袖,仰麵看他:“喂!你逃酒啊!”
他被她沒輕沒重的力道拉的險些跌回去,頗有些無奈,可是回頭時,她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對烏溜溜的瞳仁濕漉漉閃亮亮,皎皎如月,瑰麗到了極處。他急別開眼不敢細看,一咬牙便端起了杯子,一飲而盡,然後轉身出去,腳下有些踉蹌。
謝斕滿意的點了點頭,轉回來找了一圈,湊過去巴常爾爾的肩:“爾爾,起來,喝酒!”
常爾爾已經醉的隻差鑽到桌子底下了,雙手抱著頭,“不喝了,饒命,我不喝了……”
景樾看在眼裏,扶了扶額,轉眼四顧,桃花眼中也帶了三分醉意,看戎王已經徹底醉了,他一手拎住自家小兔子,一手端過一杯茶,漱了一口,第二口便喂了謝斕。茶一入口,謝斕就嗆咳起來,轉頭就吐在他袖子上,喃喃的道:“景景。”
他嗯了一聲,也不在意,用另一隻袖子抹了抹她臉,抱起來就回了房。
於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謝斕頭痛欲裂,連身邊景仙兒衣衫半解的德性都沒興致欣賞,用力推他:“快去跟傾城要藥啊!我頭快要疼死了……”
景樾伸手幫她揉著,一邊柔聲哄她:“乖,傾城昨晚也醉的厲害,這會兒隻怕還沒醒呢!”
謝斕隻好閉著眼睛滾進他懷裏,哼哼唧唧的讓他給揉,大早上的景樓主被她哼唧的險些當場狼變,咬著牙推開她,她又擠回來,把他的手重新拉回頭上,“疼,揉揉。”
景樾又氣又笑,低頭就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小兔子,這麼會撒嬌。”
“誒?”她張了霧蒙蒙的眼睛看了看他:“原來這就叫撒嬌麼?我以前不會誒真的……是跟在你身邊新學的,所以你要負責。”
他笑出聲來,附耳低語:“那爺想你了,你要不要負個責?”
謝斕眨了眨眼睛,一臉的“公子你在說什麼我都不明白誒哦嗬嗬”然後想爬起來:“我去洗臉!”
“敢!”他一翻身壓住她:“這種時候還敢跑!”
他這桃花眼閃呀閃的蕩漾德性,簡直迷人,簡直讓人想要化身一夜八次郎把他醬醬又釀釀。可是這會兒謝閣主頭痛欲裂,是真的有心無力,掙紮了幾下沒掙回小手,她眼淚都要下來了,悲憤控訴:“沒人性!我頭疼的要死了,你還這樣!”
景樾一怔,“真的很痛?”
他急翻身坐起,披上衣服,在門邊站了片刻,還沒等把衣服掖好,就聽外頭常爾爾的聲音道:“傾城哥!傾城哥!快開門啊,頭痛死了,給弄點藥吃……”一邊嚷嚷著,就直接推門進去了,咦了一聲,就開始滿院亂叫:“傾城哥!傾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