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內閣大學士趙籌笑道:“我聽說那日殿下救下一個懷胎的婦人,安置在了後院,小謝大人和顧公子還去瞧了一次,怒氣衝衝的走了,你們說,不會是景樓主的風流債吧?”
旁人更是笑的猥瑣,王相重重咳了一聲:“成了!這些八卦,也是你們能亂嚼的!也不怕惹禍上身!”
於是眾人紛紛收聲,這會兒戎王不在,除了內閣、禮部尚有事務要談,其它人都沒什麼大事了,少頃,便有人起身走了,然後陸陸續續有人離開,沒人看到趙籌和王拾甫隱瞞的對視了一眼。
餌放出去了,就看魚什麼時候上鉤了。反正離新帝登基還有近百日,謝斕也不刻意趕時間,就每天挑幾個人出來,麻煩的就半天一個,不麻煩的就半天兩個,十分悠閑。
第二日,謝斕剛替一人整了骨,正坐在廳裏跟戎王聊天,就聽人報忠順王世子到了。以戎王的身份當然不用起身迎客,謝斕更不會動,於是不一會兒,便有三人進來,一進門,先給戎王施了禮,道:“二哥。”
戎王點了點頭,淡淡的:“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世子笑道:“不瞞堂哥說,是來找謝大人的。”一邊說,一邊上前施了禮,謝斕隻點了點頭。
這是第一撥上門的人。理論上應該不是最可疑的,可是自從三王貶的貶,過繼的過繼,夠資格上門的人實在不多,所以也不能排除嫌疑。謝斕打量了他們兩眼。
忠順王是個老紈絝,好賭好色好酒,什麼混蛋幹什麼,可是他能在錦皇這種多疑的兄長手底下全頭全尾的活過來,又有誰能說這不是一種保命的手段?所以沒準是個極精明的人。
忠順王世子約摸三十許,頜下微須,看上去倒十分斯文,後麵兩個應該是他的兄弟,一個跟他長的差不多,另一個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淺咖色的皮膚,眼窩比常人略深,睫毛異常濃密,十分漂亮。
謝斕道:“有事嗎?”
世子折身道:“實不相瞞,在下資質平庸,卻向往武道,如今修到四階,十年再難寸進,所以想請謝大人幫在下整骨,若需什麼條件,謝大人盡管說,隻要在下能做到,絕不敢推辭。”
“嗯!”謝斕點了點頭:“我就喜歡跟爽快人說話。我一般隻給兩種人整骨,一種是有交情的,比如戎王爺,不給錢就可以,另一種是沒交情的,例如你。”她打量了他幾眼:“你資質普通,人也普通,那就便宜點兒吧。二十萬兩銀子,什麼時候拿來,我可以允許你加個塞兒。”
忠順王世子喜出望外,被她貶了兩句也不在意:“多謝謝大人!多謝!在下馬上去籌措!”他正要轉身,又想起什麼,笑道:“在下真是高興糊塗了,在下帶了幾種新製的點心,還帶了些小玩意兒,請謝大人笑納。”
他擺手叫人拿上來,謝斕一眼看到一個籠子,不由得一眯眼:“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