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王不會演戲,所以一直被蒙在鼓裏,這會兒才回過神來,旁邊眾人都有些尷尬,連劉妃都不知要如何圓場。忽有個小廝急匆匆奔了來,遙遙便道:“王爺,王爺!那馬姑娘發動了!”
景樾微微勾唇,在謝斕耳邊低聲道:“這是他的第二招,但第二招,他會輸的更難看。”
東方少則哪知就裏,一聽之下,登時精神一振。這是他早就布好的第二招,提前就遞了藥進去,讓馬氏今日生產。就算景樾真的發現了什麼,又怎樣!他怎麼說也是忠順王府的七少爺,他既然要輔佐戎王登基,就決不會明著對付他!
而當著這麼多人,馬玉蓮這個黑鍋,景樾背定了!
本來一個客人生產,是絕對動不到劉妃等人的,可是這會兒這對於東方少則就是最後一根稻草,東方少則不由分說,便過去抱住了劉妃手臂:“娘娘!這個孩子可是貴重之極,絕不能有閃失的!我陪您過去看看!”一邊拖著她就走。
眾貴女麵麵相覷,可是劉妃是女主人,還是地位高極的女主人,新帝登基在即,她們總不能扔下她自己回前廳等著,猶豫了一下,隻得絡繹跟了上去。
戎王直怒的雙眉一軒,便要上前,可是他一來景樾聽之任之,他覺得有些蹊蹺,二來他畢竟是主人,這會兒滿院正雞飛狗跳,終不能不處理,隻得擺手令人照應著,一邊轉頭對忠順老王爺道:“皇叔,不如我先派人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忠順老王爺本就不是什麼重情之人,再說滿院子女人,不差這一個,直接道:“你自盡罷,本王自然會好生待則兒。”
那秋娘登時神情慘然。可是她本是大嶽的線人,深知此事利害,必要時隻能棄車保帥。於是咬了咬牙,深深叩首:“王爺,妾身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苟活於世,恨隻恨與王爺聚少離多……妾身什麼也不求,隻求來世能與王爺做長久夫妻。”
她哭的梨花帶雨,淒嫁動人,忠順老王爺也被勾起了三分不忍:“秋娘……”
秋娘轉頭便投進了湖水中。謝斕雖未回頭,句句聽在耳中,不由得輕聲道:“沒想到這位王爺,還是個老渣男。”
景樾淡淡的道:“與東方楊沆瀣一氣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這根牆頭草也該到了斬草除根的時候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客房,那馬玉蓮正在房中哭叫,一聲聲的道:“求求你!求求你讓我見見我相公!我這一胎眼見是不好了,我隻求在臨死之前能見相公一麵!”她淒婉大喊:“景樾!相公!求求你來見我一麵!你難道真的不要蓮兒了嗎!景樾!”
媽蛋姐的男人也是你能隨便叫的麼!謝斕惱的不得了,咬牙道:“還真是聞者留淚見者傷心!這會兒還有力氣演戲,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
景樾忍笑捏捏她小臉:“行了,這種跳梁小醜,理她做甚!”
“可是她叫你名字!還一直叫!”謝斕一肚子不爽,瞪著他:“我都沒叫過!我都隻叫一個字不舍得叫全了!結果她隨便叫!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