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忖,身邊忽然風聲一響,顧傾城微吃一驚,急轉身避開,扇子已經遞出,卻看到了那雙清皎皎的大眼睛,還彎彎的衝他笑。他的手便是一頓,皺眉道:“你來幹什麼!這種玩笑也開!傷了你怎麼辦!”
謝斕站在樹枝上,顫呀顫:“我們來踏青不行啊!這山你家的?許你來不許我們來?”
景樾草草轉了一圈,從腳下應聲道:“看上去這兒許久沒有人來過,就算有機關,也是之前傳下的,芳華公主應該所知不多。”
“是啊,”顧傾城道:“我覺得這手筆,像我老爹。”
景樾微微凝眉,不再說話,顧傾城從東西南北四個角都細細看過,又在地上細細演算,看謝斕和景樾在旁邊走來走去,忍不住又道:“你們又幫不上忙,在這兒瞎轉悠什麼!還不早點回去休息。”
謝斕道:“一個好的機關師,還怕人轉悠?你對敵的時候還得要敵人保持安靜不成!”
顧傾城無奈,景樾笑道:“行了,解你的吧,我們縱是外行,也總不至於拖累了你。這機關既然是用來殺我的,想必厲害,難道我們還能讓你一個人闖不成!”
顧傾城豈會不明白他們的用意,搖了搖頭,繼續演算,才剛剛得了點兒頭緒,身後噠噠噠,常爾爾遠遠便嚷了一句:“我來啦!”
顧傾城又是無奈,又覺感動,回頭道:“才剛要算出,你又嚷嚷起來。”
常爾爾趕緊停了口,悄向景樾道:“樾哥放心,我都給他們易好容了,現在你跟小斕哥去了戎王府,我跟傾城哥去了酒樓,不會有破綻的。”
“其實也無妨,他們的消息沒這麼全。”景樾笑道:“隻是有你在,不用白不用。”
幾人說笑間,顧傾城也算了出來,正色道:“還是有些危險的。”
顧傾城的機關堪輿之技絕對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既然說有些危險,那一定是十分厲害。三人都走近來,聽他說,顧傾城道:“他們的計劃,應該是先使明主陷入。”
他指了指觀星台:“明晚是月圓之夜,這後麵宮中有個鏡陣,凡月圓之前,觀星台上,會看到飛星集結,似‘熒惑守心’之象,以戎王的脾氣,自然要尋根究底,到時欽天官自然要請帝王到宮中的天象盤處,扳動天象盤,帝王就會陷身陣中。”
他一邊說,一邊在地上勾畫:“他會陷到這個位置,就成了一個八麵埋伏陣,但是如果我在陣啟後再看,我會認為是六丁六甲陣,到時我會用六人各距六個方位的方式解陣,而這六人,至少有景樾小斕和我,我們三人,因為一個需武道絕高,一個需控製管中氣流,一個需掌控陣眼,但一旦啟動,我們與戎王都會死在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