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二皇子微微眯眼:“哦?什麼叫‘隻想殺她’?”
薛涯冷笑道:“我本來想讓她受些活罪,你們若是殺了她,我倒覺得有些遺憾。”
嶽二皇子嗬了一聲,有些疑惑:“薛雲娘,可是你的親生母親!”
“那又怎樣!”薛涯冷笑指著臉,一個烏青的巴掌印,顯然打的甚重:“這就是她打的!有這種為了美貌不要親生兒子性命的母親?有這種夜夜笙歌人盡可夫的母親?”
“好,”嶽二皇子見他神情,便退了一步:“我們等著瞧你的好戲,若是瞧的滿意了,我便饒了你性命。”
薛涯沉默了半晌,點了點頭,也不說話,便徑直回了客棧,把藥粉與蜂蜜攪到一起,那頭店小二也把鏡子買了回來,薛涯直接捧著進了房:“娘,你要的鏡子!”
薛雲娘躺在地上,已經鬧的筋疲力盡,汙血膿液流了一地,一見是他,直是目眥欲裂:“畜生!逆子!”
薛涯冷笑一聲,將鏡子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擺好:“娘,這危難見真情,這會兒,身邊可隻有兒子照顧你,給你上藥,你若是把我也罵走了,可就真的沒人管你了。”
薛雲娘一窒,她狂叫了這麼久都沒有人來,心裏恐慌起來,咬牙半晌,一時淚如雨下:“男人,向來薄幸絕情……”
好一番梨花帶雨,若是平日,還不知如何的楚楚可憐,可是如今,淚滑過她腫脹變形的臉,除了惡心,便是恐怖。薛涯直接用酒洗了她的傷口塗上藥粉,這一著,每次換藥都需經過一回,薛雲娘也早習慣了,卻仍是痛的嘶聲大叫。
等到藥塗完,卻沒有平時清涼的感覺,薛雲娘吸了吸鼻子,隻覺甜香嗅鼻,竟壓過了滿室的腥臭,不由得一陣驚怖:“你給我塗了什麼!”
薛涯淡笑道:“這是名醫開的良藥,專治不守婦道的蕩婦,娘親好好享受罷!”
他將她提到榻上,把手腳都綁住,隻餘了腦袋能動,四麵八方全是鏡子,不論向哪個方向一轉頭,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她……溝溝壑壑的傷口,薛雲娘驚恐欲死,尖聲道:“不要!涯兒!我是你娘啊!”
薛涯充耳不聞,在旁邊坐了下來,冷冷的看著她。
這種天氣,何消半個時辰,已經有無數蜜蜂馬蜂螞蟻蜂湧而至,在薛雲娘的傷口上聚集起烏壓壓的一堆,薛雲娘先是慘叫,再是求饒,到最後連聲也發不出,隻間或抽搐一下,終於腿一蹬氣絕當場。
外麵,嶽二皇子連同幾個影衛都看的咋舌,影衛低聲道:“雖然解氣,但這小子狼子野心,也不是什麼善茬。留下來必後患無窮。”嶽二皇子點了點頭,做了個手勢,影衛默然應了。
屋裏薛涯上前檢視了一番,轉身出來:“已經死了。”嶽二皇子挑眉,點了點頭,薛涯道:“容我將她收殮了。”
嶽二皇子仍舊點頭,薛涯便買了兩口薄皮棺材,叫人到亂葬崗挖了兩個大坑,嶽二皇子一直冷眼旁觀,道:“為何是兩口?”
薛涯默然看了她一眼:“看在大嶽本是同一個祖宗的份上,想必殿下不介意幫我填一把土。”
嶽二皇子不由得一笑,擺擺手:“既然你如此乖覺,我便給你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