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論嫁予誰,也總比嫁給一個整日沉迷於女色的皇上好罷,之後,回想起這時,不禁好笑,設想,我若當時嫁與的是皇上,而不是他,結局是否會好些。
但當時又何知後來,便選了一條我最不應當選的路,是宿命罷。
我退下,他們將我帶入一所院落,好生照顧,日出日落,月缺月圓,幾日後,我踏上了重生後的結親之路。
一路,轎中隻有一侍女陪我,閑來無事,便常與她閑聊,起先她還怕我,但漸漸地,也算熟識,便能聊上一二句。
我從她那得知,我今年剛滿碧玉年華,原生於書香門第,但因叛亂,而全府上下被誅之,爹娘拚死保我,攬下所有罪責,隻為換我一命。
未曾想,竟也被押進水牢淹死。
難怪所有人都這樣怕我,想來是我將死之際未死,怕是邪體附身,招來黴運,那將要娶我那人又是如何,我再細問她,她卻不肯再說。
瑾王府
雖是幾日前便接到聖旨,但府中一如往日,雖還是金雕玉漆,一派莊嚴輝煌之府邸,但卻不見絲毫喜色,連最平常的紅綾彩燈都未曾張掛。
府中一男子,修長的手中端著一盞茶,還散著清香,他的唇輕輕一抿,淺而淡,卻又極具魅惑。
“王兄,你怎還坐得住,皇上已下旨,要將一邪女許配與你”一旁的男子見他不緊不慢,著急的說著,雖是臉上尚待著幾分稚氣,但已是俊美,非凡夫俗子所能望塵莫及。
那人輕笑,“一女子,就算再有能耐,又能耐何?”細看他,棱角分明的臉龐,幽深的黑眸仿佛望不盡深淺的墨潭,又散著冰冷刺骨的寒意,嘴角雖是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但即使是這樣,那天生的俊容也是使女子一見傾心,令男子所嫉妒。
“那王兄既是這般想,當初又何必答應娶她?”那人再次看了看他,雖是兄弟,但他卻從未看透過王兄的心思。
“不過是順了那宮中二人的意罷了,他們既已提防本王,本王便也隻好順從一些。”
雖是這般,但他卻依舊不曾在府中布置任何喜色,隻因他的心隻傾心於一人,而那即使是聖旨,他雖接下了,卻不會大肆操辦,因為他的婚禮,隻允諾過為一人而留。
我坐在轎中,倒還算平穩,但總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身上的鳳冠霞帔壓著甚是疲憊,想著那一日到了,就可以卸下這一身的裝束。
轎子突然停了,令我晃動了幾下,正想一探究竟,便聽到有嘶喊的聲音,往外一看,與我一同的人都躺在地上,有幾名黑衣人包圍了轎子,將我困在其中。
“你們是何人?可知我是誰?”眼下隻剩我與一侍女,我雖害怕,也隻能故作鎮定的說著。
幾人互相點頭示意,依舊不緊不慢的向我走來。
我看著他們手中明晃晃的長劍,心底油生怯意,以往看過的小說也經常寫道,在途中會遇到四五個劫匪,但通常被劫之人會被折磨致死,“你們若是想要錢財,拿走便是,且不要傷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