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到齊,也便都由侍女領往各自的住處,我與君烜瑾同一間房,雖是極奢華,卻是隻一張床,人走後,我悄聲問他:“王爺可否命人再尋一間房,隻一間恐是有所不便。”
“怎麼,要獨自一間,若是傳送消息怕是方便的多罷,你將本王當甚,妄想。”他當即了卻我的念頭,神色更是冷厲的煞人,本是一條船上的人,怎的如此猜疑。
我也不再多言,有侍女來報,今夜將舉行酒宴,我將帶著的衣裳拿出,他看著“怎的都這般素淨。”他不是也喜穿淡色的衣裳,怎就不許我穿。
“我喜歡,不可以嗎?”
他挑了一微帶紅色暈染的裙子,是我未嫁入王府時在客棧穿的,“就這件罷。”他是怎麼了,方才還氣著,這般就消了氣,還如此好心為我挑衣裳。
我坐在鏡台前梳妝,他撫上我的肩頭,為我選了一支發簪,插在青絲一側,還甚悉心的將鬢邊發絲置於耳後,我有片刻怔愣,這是他嗎,怎會如此細心溫柔,心竟為此悸動,從鏡中瞧見有人影自門旁閃過,想來是我多慮了,一切不過是一場戲。
“方才真是有勞王爺了,人已經走了。”
他一愣,或許是沒想到我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這般,“你知道就好。”
我梳妝完罷,挽著他的胳膊,一齊赴酒宴。
他坐在主做一側,我坐在他身旁,之下是依次按著官銜來做,待人就緒,皇上與太後也便踱著步子慢慢悠悠的走來,酒宴也便開始。
宴上官臣時時聊著,皇上偶爾說上幾句,也得到一群人的附和,我將不關己的事全都忽略,品著玉盤珍饈,時而飲些瓊漿玉露,賞著一曲高山流水,實是妙哉!
曲終,人還未盡興,太後在皇上耳邊嘀咕幾句,似乎在謀劃著何事。
皇上笑看我“朕聽聞瑾王妃自小便聰穎過人,琴色更是妙極,不如奏一曲,也可令眾卿一飽耳福。”
我僵笑,怕是要看我笑話罷,不說我不會,便是會,在眾人麵前撫琴弄曲,怕也被人說笑,正燒腦該如何回絕,便聽身側君烜瑾言道:“愛妃昨日傷了玉手,若是奏琴,怕是有所不便,望皇上體諒。”
皇上甚是可惜的道:“既是如此,奏琴不成,也可獻些其他。”
若是現下有個地洞,我怕是早就鑽了進去,怎就抓住我不放。
“恕皇弟難從命,愛妃雖所會極多,但卻獨允我一人欣賞,若讓他人看去,皇弟會心生妒忌,還望皇上遂了皇弟心願。”他雖說這話甚是肉麻,但神色卻依舊平平淡淡,腰上一緊,他將我擁入懷中,我甚嬌羞的順勢倚在他的肩上,姿勢好是親密。
“既是這般,朕也不好為難,也隻能遺憾而歸了。”皇上有些許可惜的說著,若是生在現代,應是一甚出色的演員了。
“難得瑾王能尋一所愛之人,瑾王妃當真好福氣。”太後把玩著手上的寶石戒指,一邊說笑道。
我笑得嫣然“多謝太後賜婚,許我如此郎君。”所有人都盡力演好這一出戲,我多希望他是真心待我,不求榮華富貴,隻願一世相守,一生安然,但看他眼中依舊平靜無波,應是未動情罷,不過是我自己癡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