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日,卻也生出了些許意外。
這天祁暮也來了,我想,鄰國的王爺娶妃,還需要太子殿下親自上陣,至少我大婚那日他可沒來,想了又想,這人忒不夠意思了。
隻是他自來了之後目光就一直盯在我身上,我想或許是巧合罷,便挪動了下位置,他倒甚是自然的看著我不自在,畢竟是人家大婚,我也不敢鬧騰,隻好忍了氣,裝作看不見似的。
儀式結束,就有人召我,說是祁國太子求見,原本今日心情不好,聽聞故人來,怎可不見,便一口應了下來。
我隨那小廝走,他約的地方倒是隱秘的緊,走了約莫半盞茶功夫,才遠遠地瞧見他,一身白衣勝雪,青絲綰起,手中折扇更顯倜儻,見來人是我,薄唇微勾。
我將他的折扇奪過拿在手中把玩,在他麵前,我倒甚是自在,“怎麼今日想到來見我,還有,這整日我總瞧見你在看我,幹嘛?”
“恩——,沒事。”
我總感覺他似乎有心事,便繼續追問:“出什麼事了?”
他繼續糾結,我奈不住性子,就要離去,他拉住我,從腰間拿出一塊羊脂玉佩,我瞧著,可不就是當初他救我,我贈予他的,他說:“記得它嗎,你當初答應過我,若以它為信物,就可許我一要求。”
我嗯了一聲。
“你知道嗎,其實那次你遇險,是我安排的,我想殺了你,然後做些假象,挑起君國內戰,可當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還是放棄了,你和我見過的其他女子都不一樣,我想,若是殺了你,我可能一生再也尋不到所愛的人了,或許從那時起,我就愛上你了。”
我原是心驚膽戰的準備聽他提出多麼荒謬的要求,不成想他竟說了這些,這可真是個晴天霹靂,我消化了一下,一則那日是他暗殺我,二則他喜歡我。這其中任何一條,都足以令我不再親近他。
我尚未從震驚中回神,他又道:“我知道,或許你可能不會原諒我,可是怎麼辦呢,我不想騙你了,我本來以為你嫁給君烜瑾會很幸福,那樣我也能放心,將這份愛深埋,可是,他並不愛你,所以,你跟我走吧。”
我一臉不敢置信,“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是太子,你要擔負整個祁國,怎可胡鬧?”
“不,我還是一個可以愛的人,你若答應我,我可以放棄一切。”
這該是多美的誓言,可是我接受不起,我怎能成為妹喜、妲己、褒姒之類的紅顏禍水,禍國殃民。
“這話我就當沒聽到,你往後也不必再說,你一定要做個稱職的太子,以後做個好皇帝,若你願意,我們還是朋友。”
他笑得很是苦澀,僅僅,隻是朋友嗎。
他將玉佩收起,強裝不在意的道:“要求沒有實現,它就還是我的,你容我想想,該想什麼法子治你。”
我笑,“好啊。”
接著他召回四處探視的屬下,終是離去。
我想,他不過與我一樣,是個癡兒,明知無果,終是不知回頭。我終究,還是辜負了一個那樣好的人,我不過也是個罪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