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羨拿著楚京墨的那個粉白色請柬一直沒有打開,直到有一天去看吉豆,從包中翻出來落在地上,撿起來的時候看見上麵空白的信息,紀南羨愣了愣神。
原來那個請柬,隻是楚京墨拿來騙自己,看自己表情的東西。
隻是什麼都過去了,紀南羨也平靜了許多。
吉豆還是老樣子,隻是現在恢複的越來越好,已經可以慢慢下地了。
“紀小姐,你來的時候,吉豆很開心。”傅淨待在一邊看著紀南羨。
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沉靜了許多,也消瘦了許多。
那個瘦弱的肩膀,究竟蘊藏著多大的力量。
“我也很開心。”紀南羨真誠的說著。
一個小小的生命,在最初開始的時候,就一直當做自己的家人,一直到現在,不管是什麼都阻擋不住那種相伴相知的情感。
對吉豆來說,紀南羨是依靠,對紀南羨來書,吉豆是救贖。
傅淨也要結婚了,看過了安好,傅淨說他一輩子的心事也會放下了,現在就等著吉豆出院做自己的花童了。
傅淨要娶的是一個富商的女兒,聽說了傅淨的事情,不遠萬裏的來看吉豆,那天紀南羨恰好也在。
一個很討喜的女孩子,端莊大氣,也帶著大家閨秀的姿態。
和吉豆說了幾句話,表示自己非常喜歡吉豆,由他們撫養吉豆是最好不過的。
紀南羨看著,心裏一陣悵然。
吉豆也是滿臉的笑意,看著傅淨的眼神多了幾分平淡。
猛然想起那個時候江漠北告訴自己的話,他說是不是應該尊重吉豆的想法和意願,不要總是用自己的心去揣測什麼。
原來在那個時候,江漠北就已經知道吉豆心中的想法了。
對一個自小生活在孤兒院中的孩子來說,找到一個歸宿大概就是他們一直渴盼的事情,隻是紀南羨一直固執的想著什麼,不願意放吉豆走。
可是現實中的血緣關係,真的是一種很奇怪卻又說不出來的感覺。
吉豆慢慢恢複,紀南羨時不時去探望。
直到有一天,紀南羨在醫院碰見了顧清。
“南羨,你們的婚禮……取消了?”顧清將紀南羨攔在吉豆病房外。
“恩。”紀南羨回答,隻是眸子盯著顧清,上下打量。
許久不見,她似乎老了些。
“紀南羨,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顧清聲音陡然拔高許多,看著紀南羨的眼神帶了幾分恨鐵不成鋼。
“顧清,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紀南羨開口,皺眉看著紀南羨。
“紀南羨,你就作死。”顧清瞪著紀南羨,滿臉的憤怒。
“是,我願意。”紀南羨皮笑肉不笑。
“顧清,從你拋棄我爸開始的那天,我們之間的感情就斷了,你別指望我會原諒你。”紀南羨說出口的話,比顧清更無情。
紀南羨一直想,顧清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媽媽,她從來都沒有問過自己一句,是不是真的覺得幸福,是不是真正喜歡那個人。
“紀南羨,不要威脅我。”顧清眸子都是火,氣的自己肩膀都在顫動。
“顧清,還有吉豆的事……”紀南羨輕笑,走出了顧清的視線。
紀南羨走在路上,又覺得自己全身冰涼,不知道是心還是身體。
顧清斜靠在牆壁上疲憊的閉上了眼,似乎一下子之間蒼老了許多。
紀南羨回了先前租住的地方,遠遠看著柯小菲的房屋,上麵拉了厚厚的簾子,紀南羨不知道柯小菲什麼時候回來。
從租住的房子裏拿走了自己所有的東西,紀南羨回了老院子。
翻著江漠北的電話,終於還是下定決心撥了過去。
過了很久那邊才有人接起來。
“南羨,想我了?”江漠北丟下一會議室的人接起了紀南羨的電話。
“不是,問問你正在做什麼?”紀南羨躺在床上,聽著江漠北的聲音,心裏的焦急慢慢平複下來。
就像有一種說不出的力量,安撫著紀南羨焦躁的心。
“恩,剛忙完。”江漠北輕笑。
說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紀南羨終於安心睡去,而江漠北推門進去,會議室裏所有的人無一例外看著江漠北臉上動容的神色,似乎少了些冷冽。
路靜若坐在會議室,抬起頭看著江漠北的時候,漠然的眸子一閃而過。
“怎麼,戀愛了?”會後路靜若緊跟在江漠北身後,帶著玩笑的語氣。
“合作的條款,路小姐還滿意嗎?”江漠北恢複淡漠的表情,翻開手中的合作事項,下意識問著。
路靜若撇撇嘴沒有再說話,江漠北還是不願意提起關於他的事情。
這幾個月,路靜若用自己的方式一直在忘記江漠北,可是你最不想做什麼,最終的結果就是得到什麼。路靜若忘不了江漠北,那個男人一直深深紮根在自己心中,部分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