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箭一般的衝了過去。她需要時間,他可以給她,可現在,她根本就是不要命了,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不能再任其發展。
正當許諾即將趕到小曖身邊之時,也正當小曖就差幾米就能穿過馬路之際,一輛小貨車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她。
“小心。”許諾瞪圓了一雙眼睛,恨不得自己能長對翅膀飛過去。
當司機看到小曖之時,一邊按喇叭一邊踩下刹車,車子與地麵的摩擦,發出難聽的聲響,然,即便這樣也為時已晚。千鈞一發之際,許諾飛身跳了起來,抱住依曖的一刻,因為慣性的關係,他們的身子衝到了路邊,同時小貨車停了下來。
司機驚嚇過度,趕忙下車,去觀察傷者:“先生,你們怎麼樣?傷到沒?”
與地麵的摩擦,使得許諾的胳膊上有一條又深又長、血肉模糊的傷口,然他卻顧不得自己,來不及起身,輕拍著依噯無表情的半邊臉。
“小曖,小曖,我是許諾哥哥,你跟我說話,說話。”
依噯無意識的眨了眨眼睛,狀似魂遊天外,隻見她緩慢坐起身,無意識的一點點後退,直到後背貼上了牆壁。
“先生,你的胳膊受傷了,不如,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司機謙和的說著。
許諾看到沒看司機一眼,慌亂的開口說道:“我沒事,不用你負責。”
司機的眼光轉換在依曖和許諾之間,雖然覺得不太對勁,但不用自己負責,也不是什麼壞事,索性轉身走人。再說,此次事故的始作俑者都是那個不長眼睛的女孩兒惹出來的,他的車子沒事兒便罷,有事兒的話,自己也是受害者。
依曖將自己蜷縮在牆角,雙手抱膝,坐在雨中。內心已經荒蕪,現實如何狼狽,她都已經感覺不到,仿若已經被冰封。
天上的雨下的多大,人人都會有感覺,可眼裏究竟藏了多少淚,卻隻有每個人自己知道。而,現在,藏的太深,內傷太重,不止她自己,連她身邊的人都已經覺得不堪重負。
“小曖,你看著我,我是許諾哥哥,你跟我說話。你的世界,不是隻有夜晨曦一個人;沒有了他,你還是要走下去的,你還有爸爸,有妹妹,你還有我,你聽到了嗎?你說話,你哭出來。你如果就這麼走了,你沒想過夏伯伯嗎?你清醒,聽到了沒?”他深情跟真誠的說著,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
那淅淅瀝瀝的雨敲打著屋簷,敲打著雨傘,那絡繹不絕的滴答聲,好似每一下都敲打在許諾的心上,讓他為她心痛難當。
雨,越下越大,好似是老天在為依曖哭泣。雨中的人從頭濕到腳,仍憑許諾說破了嘴皮子,夏依曖卻始終呆愣著毫無反應,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哀莫大於心死。
熟悉的鈴聲在雨中響起,那是夏依曖特意為夜晨曦所選的鈴聲——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