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山頂的冷空氣似是能凝結一切,樹枝亂顫的聲音在黑夜中比鬼哭狼嚎好聽不到那裏去。眼看著自己不停的倒退著,安靜嚇的使不出半分力氣。看著自己離淩墨越來越遠,她的身心似是淹沒在了一片冰冷絕望中。
她用腳趾頭想也猜到,一定是她偉大的哥哥下定決心要請她回去,而等待她的搞不好就是鴻門宴,更有可能是殺人滅口的結局。
思潮起伏間,‘砰砰’的槍聲不絕於耳,看著眼前狀似保鏢的人們就這麼倒在自己的眼前,本就驚嚇過度的安靜臉色慘白的厲害,就差立時暈厥過去。
寒風凜冽中,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輕,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少,環山路上,不知被帶到了什麼地方,總之,安靜的視線中出現了一臉金杯。
看來上天並沒有眷顧她,看來淩墨選擇了去搭救證物並犧牲她。看著眼前的一片漆黑,瞬間,委屈的眼淚含在了安靜的眼眶。卑微的不如一顆塵土的自卑,或許,這世界上,她沒有親人,該報的恩應該也算有了個交代,應該到了她人生的終點了吧!這回,對於安靜來講不是絕望,而是哀莫大於心死了。
人貼在金杯的車廂上,被類似保鏢的人控製的沒有絲毫動彈的餘地,或者,安靜也根本在沒有一絲的力氣可以動。車門被打開的一瞬,安靜眼中靜默的空間好似變成了鬼門關。
突然,眼前黑影一閃,一陣亂糟糟的打鬥後,她已經沒有半點力氣的身子被擒住的人鬆開來,安靜更毫無預兆的向地麵跌去。
腰猛然被一股溫暖包圍了起來,她順勢依靠在了一片溫暖之上。
“你怎麼樣?有受傷嗎?”
熟悉的冰冷聲召喚回安靜飄蕩的思緒,她飄忽的沒有焦距的眼光終於落在了同一個點上。熟悉的蕭肅臉龐,如鷹般犀利的眸子,卻讓安靜的身心瞬間感受到了一絲的溫暖。
“淩大哥。”她不停的搖頭,委屈般撇了撇嘴,豆大的淚珠一對對的落了下來,砸在淩墨的衣服上,卻似乎有燙傷他心髒的功效。
淩墨警覺般環視四周,確定再無安家的人在附近,才輕輕舒了口氣。那很少有情緒的眸中湧現出一絲的心疼,溫熱的大手溫柔般擦拭掉安靜臉龐已經冷掉的淚水,輕輕擁她入懷。
“沒事了,丫頭,別哭。”
安靜情不自禁的環住了他,摟的緊緊的,激動的情緒卻依舊無法平複。隻聽她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抽抽搭搭的說著:“我以為你不管我了,我以為你為了那些東西會選擇讓我去送死。我好害怕,不要丟下我,淩大哥,不要不理我,我好害怕。我一直好害怕回到這座城市,如果不是為了姐姐,這輩子,我都不要再回來。我不想牽扯進去,為什麼我是安鵬飛的女兒?為什麼你們的眼中都隻有姐姐一個人?我也很脆弱,也需要有人保護。我也有心有感覺,明明我們,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聽著安靜的傾訴,淩墨的心似是瞬間被冰封並被敲碎。她的聲音變成似是魔杖,讓他再聽不下去。隻見他雙手緊緊握住她的肩膀,拉開他們的距離,一雙冰冷卻柔軟的唇印在了她的櫻唇上。
淩墨的親吻如同一劑鎮定劑,讓安靜瞪圓了淚眼摩挲的水眸,錯愕的看著他,身體僵硬,心卻為止輕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