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空氣中濃濃的香味一點點變淡,謝雯的意識也一片片的找了回來,她好像是靈魂瞬間出了竅似的,至少也是大腦有了一晃的麻木。
如果不是遇到他們,她會覺得自己便是那個最最放蕩、最最花心、最最爛情的人了,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的那點點小放縱,在年輕人眼裏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太不值得一提了。
謝雯不免自嘲,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倒在沙灘上啊。就算再怎麼不肯承認自己已經老了,可是年輕一輩的出現卻強迫著自己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事實。
“你在想什麼呢?我們繼續吧?”童文的眼睛在夜裏越看越有神,精神也是好得很,半點疲憊也無,看來也是個經常熬夜的高手。
謝雯微微一怔,臉色泛起了潮紅,麵對他這麼直白的表達方式,竟有點兒不好意思,“不會吧,繼,繼續,哦......我被剛剛......嚇到了,好像沒什麼心情了,到現在心髒還狂跳呢!要不再等一等,我們,我們還是,還是……”
看著謝雯囁嚅著結結巴巴的說話,童文爆笑了出來,“等什麼等啊?大姐,你是花癡麼?”
“啊?什麼?”謝雯一臉的茫然,難道是自己領會錯了。
“想什麼呢?”他將手伸向旁邊,順勢舉起了什麼,“我是說我們繼續喝酒,誰說要跟你那個了?”
“喝,喝酒,喝酒啊?”謝雯臉上燒得更厲害了,真丟人,丟死人了,自己怎麼會不由自主地就往那方麵想呢?這讓童文怎麼看自己啊?
“對啊,來,”他說著話,就又把麵前的杯子給蓄滿了,“幹”。
“哦,”謝雯被他一杯又一杯的灌著,眼看著就找不著北了,“我,我不行,真的不行了......”話還沒說完,人一下子就軟軟的出溜到地上去了,跟沒骨頭似的。
似睡非睡的時候,突然聽到什麼聲音在耳邊響起,淡淡的,卻又百轉千回,一會兒好像高山流水傾瀉而下,一會兒又好似鳥兒低喃柔細悅耳。
很輕柔,很流暢,很好聽。
此刻,謝雯已經被他挪到了沙發上,她來回的動了動身子,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趴著,半仰著臉,微眯著眼睛,意識昏沉的凝望著身邊這個英挺俊秀的男人的臉。
屋頂正中央的吊燈已經被關閉了,隻亮著幾盞燈池邊上的小燈,發出一些幽幽的柔和的光亮,不會覺得刺眼。
謝雯的目光順著他臉部流暢的線條向下滑,長長的脖頸上,喉結十分的突出,隻看了一眼,竟讓人有點兒心悸的感覺。他的肩膀很寬厚,透過棉質貼合的衣料,仍能感受到臂膀上肌肉的浮凸。
他的手臂回彎著,左手優雅的架起吉他,右手在嫻熟的撥弄著琴弦,不經意間,一曲婉轉動聽的曲子持續的從指間緩緩流出。
謝雯這才注意到他的手竟然生的那樣好看。手掌並不是很厚,卻一點也不會顯得盈弱,手指很白很細很長,但也不會是皮包肉的那種感覺,就連指甲都生的渾圓光滑,透著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