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英雄?怎會假?
酒喝到末尾,英俊的女婿和有心的嶽母見麵了。竇氏手裏沒有端酒杯,一時不知如何還禮,這也是因為她急著看女婿而忘記了準備所導致的。柴紹一直就那麼行著禮,這是禮節,誰也不能逾越!好孩子的教育更加嚴格,何況還是世族的子女。
但是,竇氏身邊的小丫環是個機靈的小女孩,一見畫麵有些尷尬,她趕緊從旁邊桌子上拿出一個新杯子,倒滿喜酒,尊敬地遞給竇氏。
一杯酒在手,竇氏也從容了,她回禮道:“紹兒有禮,請喝下這杯酒!”
柴紹愉悅地喝下,然後挺直他的腰板,眼睛裏發出異樣的光芒,好像是期待。竇氏的美麗震懾了柴紹,即使竇氏已步入中年,皮膚有些鬆弛,可這些更能表現出竇氏風韻猶存,有對比,才有標準。柴紹在酒精的刺激下,幻想著和自己一起度過未來日子的妻子的相貌,竟然慢慢得意起來。
李淵帶著眾賓客來了,宇文化及一馬當先,讚賞柴紹說:“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沒想到柴家那個毛頭小子現在成長如斯,一表人才,我這喜禮都送給李家了,也沒多的錢財再送給柴家了,小紹不會介意吧?”宇文化及問柴紹,也是想通過柴紹口中套出柴慎對他的態度。
宇文化及知道,因為皇上的寵愛,很多人說他是奸臣,這些話語讓他心中有些疙瘩,他害怕自己本來不是奸臣的,被別人說著說著就成了奸臣,這可是讓人非常無奈的,畢竟人言可畏。
柴紹年少,猜不出宇文化及的根本意思,但他也不敢說宇文化及的不是,畢竟他是小輩,所以他說:“宇文大人是清官,手中不富裕是很正常的事,紹豈能怪罪宇文大人,父親也常對我說,宇文大人是好官,小輩應該多向宇文大人學習。”柴紹說的有些是真的,有些是編的,但總體來說不會惹得宇文化及生氣。
李淵接嘴說:“宇文大人不必擔心,柴家和李家是一家人,宇文大人送禮隻需選一家就可以了,隻要宇文大人賞臉,隨時來我們兩家做客。”李淵拿來了一個酒杯,交給柴紹,讓柴紹敬宇文化及。
這些敬來敬去的場麵竇氏不喜觀看,所以向眾人說了聲抱歉。帶著小丫環從新回到了後院,竇氏的方向好像是李元吉的房間,剛才她對元吉嚴厲地批評讓竇氏有些不安,母子同心,這些竇氏都能感受得到。
婉兒的房間裏,萁兒神神密密地說:“姐,猜一猜外麵發生什麼事了?”李萁兒算是一個貴族的子女,能見到的事物很少,所以對女子結婚的一切細節她都樂此不疲。
這時,房間有一隻蠟燭燃燒光了,蠟油撒了一地,那是一滴一滴的,每一滴都像一片魚鱗,泛著黃光,有些動人。婉兒的妝化好了,她沒有照銅鏡觀看自己的絕世容顏,而是很淡然地說:“那柴家公子到了吧!”
萁兒挑撥道:“姐,這稱呼好像錯了吧!應該叫相公才對,姐姐不想帶一個好頭喲,你這樣避開,是不是有心事?”萁兒當然不知道姐姐是怎麼想的,但她很清楚,現在是姐姐將要離開的時候,她要忍著離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