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鬧劇在李世民來了以後變得更加有趣,本來負責的人卻比斥責的人更加狠厲,李淵脫力地沉默了,他沒有能力去勸說李世民,也沒有機會去堅持自己的主張。
李元吉自己站了起來,臉上的淚痕被心裏的無情所替代,李淵是他的父親,他可以忍耐一會兒讓李淵責罵他,但在李元吉心裏沒有李世民和李婉兒,他隻認李建成這個哥哥,所以當李世民搭話後,李元吉就跪不住了,而且被挑起了他小小心的怒火。
“你以為你是誰?我殺了人管我什麼事?爹都沒有說結果,你反倒先說了,你心裏還有沒有爹?而且我是你弟弟,想大義滅親成就自身別利用我。”李元吉懂得很多,對人間的汙穢看得也多,他本不願變成一個無恥的,無理的人,但是家中的環境塑造了他紈絝的性格。
這是他的悲哀,更是李家的悲哀。
李世民一拳打在了李元吉的肚子上,一下子把李元吉打成了龍蝦狀,這是突如其來的一拳,在場的人都沒有防備,當事情結束後,李淵和竇氏都驚得瞪大了眼睛,張開了嘴巴。
李世民有一個原則,當遇見暫時比自己強的對手,他一定無奈地猥瑣著,但是看見沒有實力的人還在自己麵前囂張,他的做法就是打得敵人不能動,不能說,永遠在他的麵前屈服著。
李世民出了一拳,緊接著就是一腳,他出招完全不按章法,但威力卻不同凡響,李元吉從小練武,身體反應能力極佳,可是在李世民的攻擊下,隻能扛著,沒有可能反擊。
柴紹看著,臉上掛著一個包含深意的笑容,忽然,空氣裏飄出琴音,他一直一聽,原來是婉兒最喜歡彈奏的《高山》。
房間內,婉兒點著香爐,擺著五弦琴,十隻酥指跳舞般撥動著琴弦,一首《高山》由此而生,音律寬闊遼大,澎湃洶湧,就好像自己真正地站在一座高山之頂,俯瞰著萬千事物。
婉兒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彈撩人琴,她不知曉李家大堂發生的惡劣事件,她知曉自己心情不錯。
聽得入迷的柴紹也不再關心這惡劣事件的發展,而是移步去找婉兒,和婉兒一起共賞音樂的美妙。
大堂內,李元吉已經被李世民打得吐血,還差一點就昏死過去,李淵和竇氏眼睜睜看著,一直沒有做出反應。
這拳拳到肉的聲音是刺耳的,是惡心的,打多了就像拳頭打在一團亂肉上,肮髒無力。可是李世民卻不想停止這件事情,因為他想起小時候李元吉和李建成是怎麼陷害他,不是他無情,而是他們無義。
然而,門外有人發出了喝止:“世民,你在幹什麼?還不停止!”李建成憤怒地衝進來,準備拉開李元吉。
李世民卻真的停止了對李元吉的蹂躪,這讓李建成有些措手不及。
李元吉撲在地上,腦袋清醒的,身體是疼痛無比的,他狠狠地擦去嘴角的血跡,頑強地站起來,他的眼神就像李世民對待敵人時的狼的神情,他說:“繼續打啊!怎麼停了?你這膽小鬼,有本事就打死我,不然十年後,就是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