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深了,小白也醒了。
它一醒便嗡嗡連聲鬧著馬龍,直接把他從夢鄉中叫醒,然後拉著馬龍的衣服示意他出門。馬龍雲裏霧裏地跟著小白一路去了海邊,卻見小白一個猛子紮入了海中!
被它這麼一鬧,馬龍登時清醒了,也是嚇了好大一跳,小白大半夜跳了海,莫非是還在耍酒瘋?想到這裏他連衣服都顧不得脫,立馬跳入水中準備救起它。
馬龍水性不算差,一如水便接著月光看見小白像個導彈般射向湖底,也是一急,雙腿一蹬潛了下去……
月光皎皎,海麵海浪層層疊疊,偶爾一兩聲鳥啼。
馬龍一路追逐小白潛水,初時還好,到了後來,隻感覺到胸悶氣短,雙耳也開始震鳴,再接著因為缺氧雙眼一黑,最後看到的畫麵,便是月亮透過海麵那模模糊糊的光……
咯咯咯。
一陣女子的輕笑聲陡然而來。
馬龍陡然睜開了雙眼。
小白正關切地看著他,不時用口器觸碰他的臉頰,他驚訝地坐了起來,到處打量四周,隻見自己頭頂一輪明月,透過水麵粼粼正大放清輝,他……在水底!
再一感覺自己呼吸自如,還沒來得及感到疑惑,卻聞見了極濃的香味,這味道……和小白帶回來的濃香別無二致!
馬龍尋味而去,隻見不遠處一片幽藍花海,花海層層疊疊,藍光片片,不時有幾瓣熒藍色花瓣飛舞而起,花海縈繞著一潭藍色漿液,隻見那藍海之中有一片發光巨石,通體透明,其上一個女子枕石而臥,正打量著他。
那女子膚白如雪,頭發一藍如海,雙目微掩,睫毛纖長,身上所穿的藍色長裙半掩香肩半露美腿,身材凹凸有致,即便不用任何動作,也給人一種極媚的妖豔感,真正一個絕色尤物。
隻是馬龍尚且年幼,不諳世事,此時縱使這女子再怎麼誘人,在他看來也不過籠統稱為貌美。
小白完全沒有在意那枕石而臥的女子,隻趴在藍海邊將口器探入其中不停吸食,還不時停下來招呼馬龍。見小白喝的陶醉無比,還不停招呼他,馬龍倒有些不好意思,那女子雖說在不言不語,但這片花海想必也是人家的底盤,小白這般貿地帶著他前來自顧自偷食藍海中的漿液,他這做主人的難道也這麼不懂事嗎?
想到這裏,他朝著女子抱拳道:“姐姐不好意思,我家小白偷喝你家的酒……”
女子一雙美眸掃過馬龍,卻透露出開心的味道來,“你這小家夥倒有點意思……”她伸手一招,隻見兩朵碩大無比的藍花翩然而起,打著旋一朵落向自己,一朵落向馬龍。
待藍花在馬龍身前停穩,他便恭敬地雙手接過藍花,隻見其中一汪通透的藍色漿液,芳香更是遠超那一汪藍海。
女子舉起藍花將其中的漿液一飲而盡,一片藍海更是襯得她膚白如雪,唇若紅梅,女子咯咯笑著扔開藍花,用塗有藍色蔻丹的手指輕輕擦拭嘴角。
馬龍一陣驚歎,當然,他根本就無暇顧及對麵不遠處那藍發美人,讓他讚不絕口的乃是眼前那朵藍花中的漿液,這漿液入口綿醇,既有濃厚的花香,又有綿長的酒咧,口感層次分明,回味無窮。
女子見馬龍將藍花之中的漿液一飲而盡還一副意猶意猶未盡的樣子,也是掩口而笑,“瞧你這小家夥,喜歡就直說,姐姐我這裏管夠。”
說著便支起身子一揮衣袖,數十朵藍花飄然而起,全部落在馬龍眼前。
馬龍也是羞赫一笑,抱著藍花一邊品嚐一邊和女子閑話家常,“不知姐姐怎麼稱呼?”
藍發女子這時半坐在巨石上,衣衫滑下,小露香肩,她理理自己纖長的秀發,斂眉道:“叫我三娘就好。”
馬龍對著藍花是愛不釋手,舉起它向女子示意道:“三娘姐姐,這個真好喝,叫什麼啊。”
三娘將滑落的衣衫攬上肩頭,環顧一片花海,輕聲道:“我叫它忘憂,你喝的是忘憂的花蜜,叫忘憂酒。”說到這裏,三娘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輕歎道:“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人了,小家夥,既然你能來得了這裏,日後常來陪陪姐姐,可好?”
馬龍也知道吃人手短,立馬點頭如蒜搗,“我一定會多來的,謝謝三娘姐姐招待!”
三娘輕輕一笑,伸手從藍湖之中撈出一把通體幽藍的玉琴,橫在膝上道:“既相逢便是緣,姐姐為你彈奏一曲,也是好久……沒有人聽我彈琴了……”
說完更是神色憂然,纖纖玉指在玉琴上翻飛,口中猶如夜鶯哀啼,唱腔悠長。
馬龍品著忘憂酒,聽著三娘彈奏的曲子,閉著眼忍不住跟著哼唱。
隻有那埋頭於藍海之中的小白有些大煞風景,它那圓滾滾的肚子,似乎比它全身都大上了幾分……
而它,更是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